蘇好的身邊還站著也是一身馬裝的柳和正,他們並肩站在那裡,竟然給鳳子昂一種天生一對的感覺,鳳子昂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嫉妒的情緒。這種情緒轉瞬而逝,因為只有他知道蘇好不會有福氣與任何人天長地久。
可是想到這裡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鳳子昂的心裡,他昨天看到了蘇好那件豔紅的騎馬裝,他曾經交代過那些箭手,所有的箭都往穿紅衣服的人身上射,可現在蘇好卻臨時換了衣服,他已經沒有機會再通知那些箭手了。此時,他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安,這種不安在看到琉璃又拿出了一件紅色的七彩錦的騎馬裝的時候,升到了頂點。
蘇好看著他瞬間變得蒼白的臉,暗自冷笑,表面上卻笑得極溫和,“鳳後,昨日孤見你挺喜歡這七彩錦的馬裝,便連夜叫人給你做了一套,鳳後就換上吧。”
鳳子昂整個人從頭頂冷到腳底,難道他的計劃都已經被蘇好知道了嗎?怎麼可能,他做得那麼秘密,蘇好是不應該有機會知道的。
他的目光又掃到了柳和正的身上,想起這些日子柳和正往他那裡跑得比平時勤了好幾倍,定然是他知道了些什麼,告訴了蘇好,他就那麼急著要取代他嗎?
柳和正感覺到來自於鳳子昂的不友善的眼色,這樣的眼光對於他向來都是無所謂的,這個時候更是不可能會有什麼影響。
蘇好揚了揚眉,唇角露出一絲冷笑,“鳳後怎麼還不去換?”
“陛下,臣穿現在這件衣服就可以了,馬上就到時間了,也沒有時間換衣服,陛下賜給臣的這件下次再穿。”
“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來人啊,幫鳳後換衣服!”
蘇好一聲令,幾個侍衛闖了上來,將鳳子昂押到內屋,強行將衣服換了。
留在外屋裡的蘇好看了一眼柳和正,在柳和正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清冷,她還是第一次在柳和正的眼裡看到這樣的光芒。
柳和正並沒有在她的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目光投到內屋的門口,“雖然我沒能與母親一起生活是因為他,但是其實我並沒有多恨他,只是他實在不應該有那麼多的非分之想,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誰統治這個國家我都無所謂,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總歸上位的人要有上位者的德行,可他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底限,若是讓他座上那至尊之位,這國恐怕也就不成為國了。”
蘇好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內心裡的話,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心思裡轉了幾個來回,竟然同意了他的看法,誰上位都不是什麼問題,但一定要有能領導民眾的能力。
她對柳和正輕輕的一笑,沒有說什麼。
換過衣服的鳳子昂幾乎是被架到獵場上的,一路上他心裡一直在轉著,想著用什麼方法能將這最新的變化傳遞出去,可是他帶到獵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被蘇好控制住了,他便是再有什麼想法都沒辦法實現。
蘇好站在高臺之上,一襲素色的騎馬裝,長長的頭髮全部盤在腦後,被一頂帽子罩住,遠遠看過去英氣逼人。
蘇好高舉手中的劍,對獵場上的文武百官及世家公卿們說,“滿秋圍獵,弘揚武德,孤於此與眾卿一起,共享盛世清平。”
身邊的傳事內侍於蘇好聲音剛落的時候,用內監特有的尖銳嗓音說,“此次圍獵,三個時辰為限,誰獵到的獵物最多,便可得御賜強弓一把。”
整個獵場上的年輕人都跟著喊了起來,說到那獎品,雖然不可多得,但是這弓的意義卻遠遠不止弓本身的價值,這把弓更多的代表的是一種勝利和一種無尚的榮耀。
蘇好將手中的劍向天一揮,代表此次秋獵正式開始。
蘇好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鳳子昂,他身上那豔紅色的騎馬裝與他臉上的表情成了鮮明的對比。
“陛下,你到底想怎樣?”鳳子昂壓著嗓子說。
蘇好冷冷的一笑,向他身邊那兩個一直看著他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一起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的蘇好格外的精神。
“一直都不是孤想怎麼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究竟想怎樣。”
眾人在蘇好的帶領下,衝進獵場的樹林,正式開始了今天的圍獵。
柳和正一直守在蘇好的身邊,看護著蘇好的安全,隨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進到樹林之後,眾人便散開各自行獵,蘇好頭都不回的按著柳和正推斷的方向縱馬疾行,沒給往來的動物們任何一個眼神。
她的左邊是柳和正,右邊是被侍衛們看護中的鳳子昂,就連他的馬韁都牽在侍衛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