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坐在床上。
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社會,自有它執行的規則。
有時候忍讓並不是懦弱,而是為了保全更大的利益。
當你所受的委屈,不需要歇斯底里地去扞衛自己的尊嚴,那這委屈便都是微不足道,可以忍耐。
那自己今天所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呢?
自己能忍麼?
說話間,徐嘉敏也推門走了進來。
徐嘉敏先是看了何雨晴一眼,然後將目光移開,轉向杜盼兒。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杜盼兒這會已經擦掉了眼淚,也回頭調侃她。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剛開播麼,怎麼也回來了?”
徐嘉敏眼神遊移,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今天不想跳,累了。”
說罷,她往旁邊的床上一躺。
“跟著跳一晚上賺的錢都不夠我點外賣的,說是一個團的,大家都有機會公平競爭,可是我好像他們的伴舞。”
“反正也沒票,休息一天。”
何雨晴心底也有同樣的無奈。
女團直播,如果沒人送禮物,那在直播間真的挺難熬的。
看著別人的哥哥姐姐一個一個禮物地送,有時候禮物像下雨一樣不停歇。
而自己沒什麼禮物,只有開場和結束才會露面,真的好像團裡c位的伴舞。
那種感覺挺不是滋味的,需要強大的精神核心才能抵抗嫉妒心作祟而帶來的內耗。
她們團還好,是點舞模式,誰有禮物誰就上臺跳舞,其餘人可以坐在沙發上等著。
可徐嘉敏的團是pK團,需要車輪戰上去跳舞的。
連著跳幾個小時,分成錢真的都不夠點外賣的。
躺在床上的徐嘉敏這時才注意到杜盼兒臉上的青紫。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你這臉怎麼了?”
杜盼兒重重嘆了一口氣,簡單地將她被迫‘抓小三’的事情講了一遍。
徐嘉敏年紀小,聽了這種事難免義憤填膺。
“渣男!”
“那個渣男住哪裡,你告訴我,我要往他家門口丟狗屎!”
胡慧芳勸道。
“敏敏,你就別跟著添亂了,這件事過去就過了。”
“盼兒都捱打了,你要是去人家門口丟狗屎,讓人家查出來,那事情鬧得就更大了。”
杜盼兒也應和著。
“對,我們別生氣了,今天人全,我們吃火鍋吧。”
“我們幾個工作時間都不一樣,好像還是第一次四個人都醒著聚在一起呢。”
何雨晴看了看臉色慘白的芳姐和直不起腰的杜盼兒。
“你們倆休息,我去廚房準備。”
說著就拎著那一兜子食物往外走。
胡慧芳扯了扯徐嘉敏的手臂。
“敏敏,你跟晴晴一起去,就拿我平時做飯的那個電飯鍋就行。”
兩個人來到廚房,關上門輕手輕腳地開始準備。
徐嘉敏不知道怎麼處理食材,老實的給何雨晴打下手。
何雨晴將冰鮮的蝦放在水裡浸泡洗乾淨,又拿刀開背去蝦線。
兩大盒牛羊肉她只每樣拿出一小半,其餘的都凍在冰箱裡。
那些盒裝的午餐肉和凍著的袋裝丸子,她一個也沒動。
徐嘉敏邊遞盤子邊問。
“為什麼不拆開吃呢。”
何雨晴轉頭看了看徐嘉敏,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盼兒平時自己也做飯的,她省吃儉用的捨不得買好東西,這些東西都可以凍在冰箱裡,留著給她慢慢吃。”
她又從自己昨天買的東西里拿出一些幹木耳和腐竹,燒了一點熱水浸泡上。
“泡點乾貨,還有那麼多青菜,也夠吃了。”
徐嘉敏點點頭,然後陪著何雨晴一起洗青菜。
她手上洗著菜,時不時地偷看何雨晴。
其實今天她根本沒有請假,而是在開播的時候,經紀人找她談話。
她不是第一次見何雨晴的經紀人孫巖,也曾經想過無數次,如果自己當初來的時候,能簽在孫巖手下就好了。
因為孫巖是晨星數一數二的經紀人,很會**自己手下的女團成員。
他負責的幾個直播間,都是晨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