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何清社忍不住出聲喊楊麗麗,想提醒這些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楊麗麗抬頭看過來,眼睛在沈淮的臉上瞥了一眼,似乎當聽錯了什麼,又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東西似的掃過去,繼續跟臉痣青年說笑起來。
“這小婊子養的,要是在鶴塘,早抽她兩巴掌了!”袁宏軍看不過去,罵了一聲,不過他也清楚等電梯的這撥客人氣勢就不弱,顯然不是他能得罪的,氣憤不過的罵聲也只是剛好叫沈淮能聽見。
宋三河到底沒有高小虎、顧同他們那種視旁人如無物的氣派,忍不住也抬頭看了一眼,從沈淮臉上掃過去,愣了一下,沒想到堵樓梯正好堵到這個煞星。
沈淮撇嘴一笑,揚聲說道:“宋局長,跑過去給高公子看門了,怎麼還沒有學會夾著尾巴不擋道的道理?”
沈淮指著他的臉罵他是狗,宋三河再好的脾氣,臉也僵在那裡;這時候顧同跟周大嘴都抬頭看來,認出沈淮來,臉色瞬時變得難看。
高小虎也抬頭看過來,他想知道誰有膽子指名道姓的罵宋三河是條狗,而且還當著他的臉罵……
楊麗麗也是詫異的望過來,沒想到沈淮在市zhèngfu裡工作過,竟然不認得宋三河陪同的人是高市長的兒子、東華四大公子之一的高小虎。
楊麗麗知道高小虎脾氣暴躁,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叫別人當面這麼罵他的手下人,肯定不能算了。
她心裡也討厭沈淮,巴不得高小虎能狗咬狗的教訓他一頓,幸災樂禍的瞥了沈淮一眼,又轉臉過去當作不認識。
這小婊子養的,沈淮開始對楊麗麗還沒有太大的惡感,此時也有些厭惡她了。兩撥人都是英皇的客人,本來只要她說一句話,轉圜一下,也不會起什麼摩擦,她偏裝無知的站在那裡看好戲:最毒果然是婦人心。
高小虎兇狠的目光,沈淮只是視如未見,笑道:“高總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把誰吃掉似的,難道高市長還沒有教會你低調做人的道理?”
楊麗麗又忍不住訝異的抬頭看了沈淮一眼:他明明認得高小虎?那他怎麼還敢這麼說話,這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只是叫楊麗麗更詫異的是,高小虎雖然臉色鐵青,很難看,但在宋三河附到他耳朵說幾句話之後,他的臉扭曲得更厲害,卻忍住沒有發作,反而轉身對著堵住樓梯口的隨同人員罵道:“滾一邊去,別跟狗屎一樣的堵在這裡丟人現眼!”
高小虎是英皇的常客,楊麗麗還沒有見過他有對誰忍氣吞聲過?
沈淮竟然能讓高小虎忍氣吞聲?
楊麗麗心裡有些慌,她本來以為沈淮失了勢,也就不怕得罪他,但眼前這樣子,沈淮哪裡像是失勢的樣子?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有一點她肯定,就算沈淮真下鄉鎮去了,也絕對不是她所想象那樣、是因為得罪市領導給踢下去……
看著這些人把樓梯口讓開,沈淮也無意跟高小虎他們糾纏什麼,就下樓梯去大堂結帳。
倒是顧同沒有忍得住,轉過身來,說道:“沈書記,大家都是做企業的,你們從市鋼廠挖人,能不能不用這麼心狠手辣?”
“哦,什麼叫心狠手辣?”沈淮停下腳步,轉回身來,看著顧同,問道,“顧廠長不能讓市鋼廠有能力、有技術、有水平的職工過上體面的生活,職工願意放棄市鋼廠的鐵飯碗,到鄉鎮一個小破企業工作,顧廠長認為這個就是心狠手辣?那我想問顧廠長一聲:難道讓職工連養家餬口的都不能,就叫心慈手軟了?現在從中央到市委市zhèngfu都鼓勵人才流動,顧廠長真要覺得委屈,我可以跟你到高市長面前討論討論這個道理去,實在犯不著讓人堵著樓梯口不讓我走。”
顧同給沈淮一句話差點堵出心髒病來,本身就是他們失禮在先,沒想會堵到這條惡狗的路,只能忍住惱氣聽他在那裡顛倒是非。
沈淮見顧同啞口無言,與袁宏軍一起往大堂那邊走過去,不再理會兒高小虎、顧同他們。
楊麗麗更加看不透沈淮了,沒想到堂堂市鋼廠的廠長顧同也給他這麼數落,給堵了半天竟然沒能說一句找回顏面的話。
這時候電梯下來了,楊麗麗先陪同高小虎他們進電梯。
等電梯門閉合上,高小虎今晚的客人,那個半天不看沈淮一眼的臉上長痣青年,這才開口問道:“這個傢伙就是砸高總車的那個人?”
“就是這個小畜生,”高小虎臉色難看的點點頭,想起往事,心裡的憤恨依舊難平,問道:“戴總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