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剛剛從陸熙然手裡奪過的匕首,輕輕劃開了左晴身上的軟繩,將她打橫抱起來。
左 晴的手緊緊扣在他肩膀上,幾乎想要將尖尖的指甲扣入他肉中,順帝並不在意,緩緩將她放在了榻上,徐瑞福與栗子稍微往外退幾步,瀰漫著血腥的層層帷幔中,她 無力的倒在軟榻上,順帝很滿意她現在的樣子,伸手一次次的撫過她的背:“阿北,你若是乖一些,我倒是可以先不讓左陽知道,你附了這個身子……”
“什麼狗屁仁慈。”左晴顫抖著軟倒在榻上,看著順帝的手脫去她的外衫,伸手撫在她的手臂上。“你他媽真的太不是個東西,這還是在宮宴,陸熙然死了,左陽難道會不知道?!”
順帝笑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朝她吻去:“你現在是貴妃,真不該說這種難聽的話。”
左晴躲不開他的氣息,唇齒相交,她卻幾乎氣的在發抖。他的唇舌幾乎要搜刮過每一絲空間,左晴心下有些驚恐,幾乎是連忙擁住他的身子,反客為主回吻回去。
順帝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左晴柔軟的唇舌頂回來,而且還給他口中送來一顆小小的藥丸。他心下一驚,連忙就要往後退去,狠狠推了左晴一把。
左晴從榻上摔下來,跌在地上,低低叫了一聲。
順帝感覺她送來的一顆藥丸幾乎就要被他吞下去,連忙就要吐出去,卻忽然感覺一雙手抓住了他的後頸,以幾乎可怕的力道往下一壓!順帝感覺後膝一軟,幾乎是扶著榻沿跪倒在地,那雙壓著他後頸的手,往前來抓住他的下頜,逼迫著他將那藥丸嚥了下去!
順帝大驚,抬肘擊向身後之人,卻被她輕飄飄躲開,顯然那人的武功並不在他之上,卻也不打算和他交手。順帝猛然回過頭去,卻看著陸熙然站在房內,胸口一團血汙,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眼中仿若燃燒著火光,發出幾聲嘶啞的笑聲。
他應該先叫人來的,可他看了那陸熙然一眼,幾乎就確定這才是北千秋!她似乎還因為巨大的痛苦而站不穩,不停地在咳血卻也在不停的笑,笑的幾乎眼淚都要出來了,可那雙眼裡,卻是獨屬於她的肆意與不屈!
順帝腹中劇痛,轉眼看向左晴,左晴有些驚慌的朝北千秋而去,她捂著腹中的孩子,北千秋摟過她來安慰道:“左晴,不必怕,你到角落裡去,這會兒還不安全……”
那從頭到尾都是左晴……
順帝忽然感到那顆□□入腹,卻是幾乎轉瞬發作,他痛苦的幾乎要摔倒在地,想要高聲喊道:“來人——”可張口發出的聲音卻嘶啞難聽,他聽著外頭響起刀劍相撞的聲音,南六撞開窗戶跳入屋內,朝順帝看去,心下大驚:“皇上!”
然而他卻根本顧不上去護駕,一個寶藍色衣裙女子隨著跳入暖閣內,夾雜著雪塊的烈風幾乎是隨著她的身影瘋狂灌入暖閣,吹得兩扇窗戶來回搖擺!
冬 虹甫一落地,就朝他衝去,雙劍勢若雷霆,風雪隨劍風飛舞,招式大開大合。她面上沒有半分上次見他時的歇斯底里,平靜的驚人,卻將所有的情緒融進了劍風中。 而南六還要顧得順帝,顯然精力分散,他擅長的劍法勝在平和硬淨,簡單直接,需要極其集中注意力,看著北千秋走向順帝,他也漸漸在冬虹手下落了下風。
這回嘔血的換為了順帝,他痛苦的伏下身去,往窗外瞥過一眼,埋伏的暗衛竟然和一幫宮人纏鬥在一起,她的人已經埋伏進了宮中,只等今日了麼?徐瑞福走過來,十分平靜的望著他痛苦的樣子,從地上撿起北千秋銀灰色的披風,搭在了榻上。
徐瑞福——!順帝覺得足夠吃驚,卻又彷彿是心裡早就預想過身邊每個人的背叛一樣,並不能讓他真的感覺到後怕。
北千秋咬著手指笑起來,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學著剛剛她說話的聲音,道:“你剛剛聽我說‘求你……求求你……’的時候,心裡是不是覺得很爽?然而我現在也很爽——我這輩子都不會去那樣求人,你若是真的瞭解我,那時候就應該察覺啊。”
順帝眼前一片金星,他想要張口,卻連一個嘶啞的音節都發不出來了,有些驚愕的抓住了自己的喉嚨。
“你已經不可能再說出話來了,我也絕不會想再聽到你發出一個音節。”北千秋伸手按住他頭戴龍紋金冠的頭頂,猛然朝下一摁,他半跪在地,讓他那顆永遠昂著的頭顱狠狠磕在了地上:“不過你放心,你還依然可以去上朝,我還需要用你的皮囊,做很多事情。”
順帝緊緊抓住她手腕,抬手就要去掐向她脖頸,然而當那雙手抓在她頸上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已然沒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