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知道趙無眠說得沒錯。
她確實是很容易多想,很容易就將他往壞處想,但,換個人處在她的位置,也不會傻傻地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但是,她靜下心來反省,自己確實過於小心謹慎了,以至於蠅營狗苟,畏畏縮縮,做事不夠大氣,若是初來之時還能理解,現在還如此行事,的確是過了。
若凡事都先講好一二三,凡事都先談好價錢,這不叫謀定而後動,這是太過保守的小家子氣。
“世子說得是,是我執著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迷從善如流,態度十分地端正。
“這次讓世子損失的萬子蓮是不是很貴重?”
她不太清楚萬子蓮的作用,但能讓安香白氏舍了她也要去換的東西,應該是寶貝。趙無眠先是拿出這樣的東西,換回一個她來,以後還準備說服族中長輩解除協議,總不能單憑他幾句話就可以,趙氏是大族,若無更大的利益交換,世子也是不成的。
世子只是齊國公府的世子,不是未來的族長。是否能夠成為族長,還要看他對族中的貢獻以及以後的發展。
“只是很少見,若按已知的作用看,也並沒有多重要。不過,依安香白氏對其的看重,估計是有什麼作用不為人知。”
趙無眠並無誇張,實話實說。萬子蓮的確是罕見,但已知功效並不是沒有替代品,想來是有些作用旁人不知。
“這些符給你。”
小迷拿出一小摞師六階的上品遞給趙無眠:“不管萬子蓮有多少功效,總歸是為了我才換出去的,這些算是一點小小補償。”
趙無眠並未推辭,笑著接過去,眸光卻多了兩分幽暗:“師六上品?好東西!這些可比萬子蓮更受歡迎!哪來的?”
先前還是師五上,去了一趟安香白氏族地,又升了一個品階,到師六上品了!
雖然有先前小迷拿師五上品砸人的事情做鋪墊,趙無眠的內心遠不似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任何師階的上品符都極為少見,先前小迷以百論之的師五上品已是驚天之舉,現在她居然又能拿出成把的師六上品符!
趙無眠目測加感知,這一小摞有十二張!品類不同,卻全是師六階上品!
這樣的大手筆,以齊國公府的家底,他身為世子,都是不能想的!恐怕舉全族之力,也湊不齊二十張!
主要是品質,比這個品階高的甚至師九階的他都有,齊國公府大師級的靈符也有,但都不是上品!與小迷出手皆為上品的豪氣不能比。
每一張上品符都意味著完美圓滿,師階上品更是一符難求,白若飛當年出手的上品符也是屈指可數的,與小迷不能相比。
趙無眠端詳著手中的靈符,邊觀察著小迷的神情,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上品符的價值?
漫說是十張,只是拿出一張,都能引得如齊國公府這樣的勢力動心——當然不單純是為了這張符,而是靈符後面的人,能繪出師六上品的符師,不是大符師也相去不遠!
小迷送他靈符的舉動,十分地自然,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何等駭人。
這些靈符她到底是哪裡得來的?
早在小迷拿出師五上品符時,他就完全排除了之前的猜測,這些符既不會是當初白若飛留下的,亦不會是出自秀姨之手。
以安香白氏的做派,更不可能是來自他們……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當我沒問。”
小迷臉上的為難之色甚是明顯,“暫時不能說。”
這人真是,能告訴他自然就直接說了,沒有說自然是不能說的。
趙無眠卻笑了笑,對她的小心思瞭然於心,“我素來是這樣行事的,心裡既有疑,自然要問。不問怎麼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我問了並不意味著非要問你要答案,僅表示我有疑問而已,有問不是非得要有答的。”
他自忖不是強人所難之輩,更不可能為難她。
“可是,別人想告訴你的事情,不問也會說的,不想告訴的事情,問了也同樣不能說。”
小迷向來是這種觀點,願意分享的,你不問他也會說,不想說不能說的,你問了也白問。如趙無眠這般,明知別人不給答案,還硬要再問上一次的,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不一樣。”
趙無眠淡笑,“自己問與等著別人告訴是兩回事,問是主動,不問是被動,你不問別人焉知你心中所惑?就算別人會與你分享,也未必是你真正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