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不是白家世僕,對於白虹血脈的認知,與小迷從書上看到的相差無幾。對所謂的輔助覺醒的獨家秘訣自然更是一無所知。
唯一有價值的是,她知道是要配合練習某種經脈心法,會有增益。
經脈心法?
內功?
放下手中的大書,揉了揉發僵的眉心,窗外陽光漸漸西斜,黃昏的風吹送著花香而來,空氣中充盈著春天特有的燻然醉意……焦頭爛額的一天又要過去了!
小迷纖細如玉的手指敲了敲發木的額頭,無知的感覺太不妙了,她現在是高智商的文盲。
想她白小迷自小就是學霸型天才少女,小學中學連連跳級,二十一歲研究生畢業時,同齡人還在讀本科呢。
好吧,她過往是太過順水順風了,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時不我待的緊迫,什麼叫頭上懸著一把刀!
無論如何,她都要覺醒血脈成為符修的!
……
隨著叩門聲,門簾捲起,秀姨走了進來,表情略有幾分不自然,“小姐,有貴客拜訪。”
貴客?
小迷的神情有幾絲意外,她來了這些天,除了秀姨與白靈,還從未見過其他人,院裡別的僕婦丫鬟,不是近身服侍進不得屋裡,還從沒有外人來過。
“誰?有事?”
傾刻間恢復了淡定,既被秀姨稱為貴客,想是與原主相識的,她不確定來拜訪的這位是否在原主的記憶中佔了一席之地。
她現在最缺時間,沒功夫浪費到旁的事情上。
若是可以不見,就讓秀姨帶話託辭不見好了。
“是齊國公趙世子。”
秀姨的語氣有幾分無奈與隱忍:“您還是換了衣服去見見吧。”
那位爺,歷來是隨心所欲無法無天的主兒,他想做的事誰能攔得了?但凡是個懂禮節的,也不會趕著天都要黑了跑到非親非故的閨閣中來拜訪!
以往的經驗告訴秀姨,這位爺既然想見小姐,就一定是要見到的,若小姐不下樓,他等不及是會自己直接上來的,至於這樣的言行舉止是否會毀人清譽這種事,他是不管的。
他找上門來,小姐痛快地下樓見面,才能儘快將其打發了。
齊國公世子?
小迷沒有搜尋到關於他的印象,心頭卻下意識地浮現出一絲厭惡與懼怕的情緒,莫非原主與這位世子的關係,並不友好?
這是來者不善,還是惡客登門?
小迷在秀姨的服侍下,重新挽了頭髮,換了身能見客的衣服,下樓。
此時天光還有幾分明亮,樓下會客廳早早點上了燈燭,來客側背對著門,小迷從樓梯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道粉色的側影,看身型略有些瘦,個頭應該挺高的,坐在那裡,與垂手站立在一旁服侍的白靈相差無幾。
聽到腳步聲,正百無聊賴把玩著手中茶杯的客人側身轉頭看過來……
居然是個帥哥!長得不錯哦!
作為資深外貌協會會員,白小迷對於穿粉色衣服的高個男人有偏見,總覺得這個顏色本身就有些女氣,穿在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怎麼看怎麼不搭。
不過若是顏值高到一定數值,就超越了人靠衣裳馬靠鞍的範疇,穿什麼都好看,就是披條麻袋也還是帥得美絕人寰……
正想著,抬頭視線正對上來客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明明應該是桃花四溢溫柔如水的,此時看上去卻如空山秋雨後的寒潭,透著淬骨的冷凝……
小迷心頭陡然一驚,腳步微頓,尤如受到威脅而炸毛的貓兒,那種不受控制的威懼感再次油然而生。
只在轉瞬間,那抹寒意卻如盛夏驕陽下的一朵雪花,稍縱即逝,快得宛如她的錯覺,再看過去,那雙幽深的黑眸中盪漾的分明是三月春水般的溫柔。
小迷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自然生了一分戒備,走上前規規矩矩地行禮:“見過世子。”
“小迷,不過幾天未見,怎的如此生分了呢?”
清雅如玉的男中音,笑吟吟的,柔和如室外的春風令人陶然,隱約中又透著絲若有若無的委屈與嗔怪,那雙桃花眼一瞬不瞬專注地注視著她,氳氤出煙雨三月,彷彿二人的關係應該是極好極親暱的。
“你以前,從來都不稱我世子的……”
……
這種熟稔到帶點撒嬌的語氣是怎麼個意思?
貌似原主與這位世子爺沒太深厚的交情吧?
小迷心頭警惕,臉上的微笑卻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