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陽城的趙無眠正在處理事務。
瀲灩的桃花眼泛著笑意,那笑容再溫柔不過,彷彿是專注地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溫柔要汪出水來。
事實卻是媚眼拋給瞎子看,被他這般盯著的男子卻如被狼盯上一般,額頭的汗愈冒愈多,高大的身軀越來越彎,終於不堪重負,撲通跪倒在地。
“世子爺,請饒在下一馬……”
“吳先生行這般大禮,趙某怕折壽啊。”
趙無眠笑,老東西!現在知道求饒了,早幹什麼去了?
若早這般識趣,還用勞動他辛苦跑一趟?
跟這種老東西過招,哪有他在九陽城祁府跟白家醜丫頭鬥嘴來得更有意思?
想到白小迷,不由俊眉微皺,算起來祁三應該回府了,醜丫頭是不是真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徹底死心,斷得乾脆?
還有,祁夫人是不是已經出手了?
以他對祁連衡倆口子的瞭解,私壑難填,必定不會讓到手的鴨子飛了,肯定是要提前煮熟的,只是不知那丫頭……
哼,那醜丫頭最好真如她自己所說的,對祁三沒了念想,否則的話……
想到這裡,心情格外不悅,看著跪倒在眼前的人愈發礙眼,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淡然一笑,懶洋洋道:“就這樣吧,老規矩。”
啊?
跪倒的男子茫然地抬頭看他,這是放過還是不放過?
安平與元安自是清楚這老規矩指得是什麼,倆人下意識地對視,眸光中閃過一絲微怔,還以為世子會高抬貴手放一馬呢,畢竟也沒鬧出大事來,沒想到……
不過也是他自找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他一開始就識時務,不是擰著脖子叫板,哪怕後來能見好就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屬下明白。”
元安嘴裡應著,上前一步半拖半攙起跪著的男子:“吳爺,請吧。”
“世子爺!”
被稱為吳爺的男子面露惶然,這什麼意思?要放過他嗎?
趙無眠沒再理會,端起茶杯輕呷了口茶,面色一變:“誰上的茶?換了!”
怎麼做事的!茶都涼了,也不知道上壺熱的!
“是!”
下人急忙應著,迅速端著殘茶退下去,心裡卻納悶,哪裡就涼了?溫度正好適宜,滾燙的茶怎麼喝得下去?
趙無眠有些煩燥,“九陽城來信沒有?”
他臨走前使了招釜底抽薪,只是想逼白家丫頭認清事實,不要心存僥倖,以為祁三對她有情意,以為自己還有別的路子可選,只是一場戲,不是真的要斷了她的修煉之路……
如果她真的失身於祁三……
想到這裡,趙無眠心情更不好了,這可不行!
誰不知道第一個孕育的孩子,承繼血脈的可能是最大的?初夜若能懷孕,孩子的資質一般都是極好的,他可不想辛苦做局,最後便宜了祁三!
想到這裡,臉上貫有的笑意雖還在,卻透著幾分陰沉。
“還沒到。”
安平陪著小心回答道,世子爺這是怎麼了?來時在九陽城無故逗留,現在又這般關心那廂的資訊,已經問過三次了!沒聽說九陽城有什麼重要事情啊?
“……”
趙無眠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慶嫂是祁夫人身邊的人,她的建議祁夫人一定會採納的……祁連衡那個老東西,素來道貌岸然,內裡最是無恥無情,裡子面子都想要!這倆人才不會管白丫頭能不能修煉,定然會覺得與其讓她覺醒血脈,不如將人控制在手裡,多生幾個具有白虹血脈的孩子……
至於白若飛是否勃然大怒,那對淨做白日夢的夫妻恐是不擔心的,拿捏住了女兒,不怕老子尋仇——誰叫他閨女不檢點,死乞白賴地纏著人家兒子多少年呢!
祁三到底哪裡?就那麼好?
趙無眠嘲諷地笑了笑,這個問題每年都會浮上他的心頭,時不時閃現一二。
平時不會,只要一到九陽城,看到白家醜丫頭與祁三相處情景,對比著她對自己的徹底漠視,他就覺得白家丫頭不僅醜還沒長眼睛不帶腦子,蠢得沒邊!
想他趙無眠,哪裡不比祁三強出數倍?
在她那裡,居然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就是透明,就是不存在!看不見!
他倒不是不甘心,對醜丫頭更無私情。何況醜丫頭對別人也是這樣,她的眼睛除了祁三看不見其他任何人。
在白家醜丫頭的眼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