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爺們!
趙無眠一口老血窒在心頭,神色呆怔,哭笑不得。
自己被強烈鄙視了,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嘲諷嫌棄為沒氣度不夠爺們!
這真是!
丰神俊朗舉世無雙的世子爺被這個評價雷得整個人都僵住了,神色凝滯了片刻,才定定神,強做威嚴:“好你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連好賴話都分不清,也敢跟著學舌!”
還不夠爺們?誰教她的?
你個小黃毛丫頭,知道爺們是什麼意思嗎?
趙無眠雖出身高貴,卻也經常隱姓瞞名,改換身份行走四方,與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被人指著鼻子罵的經歷雖不多卻也有那麼幾次,當時被罵的心情他記不清了,只知道從來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可奈何,不知應該拿這個打不得罵不得的壞丫頭如何是好。
“哼!”
小迷翹了翹下巴,得意洋洋睨他一眼:“難道我說錯了?”
齊國公府傳承至今,數千年屹立國朝權力之顛,其府內藏經樓的收藏規模浩瀚如海,師階書籍在其中的數量可想而知。
以齊國公府的地位,自然不會為了求量,不挑不揀是本書是門功法都往自家藏經樓裡收,自然是經過篩選甄別的,能入眼收進經樓的,不拘是何種類,對白小迷而言,都是值得翻閱學習的。
“你沒錯,難道是我錯了?”
面對強辭奪理振振有詞的小迷,趙無眠莫名添了幾分悅色:“好啦,知道你好學習愛看書,在信堂天天翻卷宗還不夠啊?再說,那些書對你而言,不但是天書,還是能受傷的危險品,別惦記了啊。”
“有秀姨在呢,能有什麼危險?你是不相信秀姨的能力?”
小迷像個執著的小無賴:“別推三推四找理由了,就是不借?當真不借?”
趙無眠滿臉無奈,點點頭:“你不能看……”
“秀姨看,成不成啊?”
小迷輕輕笑了笑,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這算修煉資源吧?還是說,在世子爺眼中,所有的師階符書,都屬於超出能力範圍內的資源?”
當初按照協議的內容,齊國公府是要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為秀姨提供修煉資源的,而師階符書,怎麼看都應該在能力範圍之內。
“……你這丫頭!”
被將了一軍,趙無眠一時竟找不到反駁之詞,尷尬之餘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揉了揉鼻子,笑道:“明明是為你好,不領情還被倒打一耙。凡事都扯到協議上,多傷感情啊?我對你還不夠好?”
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真拿協議說事兒,他用得著對她這樣好?
哪個合作者,能勞動他如此親力親為掏心掏肺的?就算白虹血脈重要,也用不著他堂堂世子親身上陣,耗時十年吧?何況眼下她已經是籠中鳥,即便囿於下落不明的白若飛而投鼠忌器,也犯不上他來做低伏小吧?
“交情歸交情,協議歸協議。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趙無眠雖是半真半假開著玩笑,小迷卻清楚地洞察到他微弱的抱怨與不滿,自然是要哄他的:“原想著憑交情能辦事呢,結果……只好拿協議說事兒了。”
“話說,趙世子你還好意思說我傷感情?我不正因為看你對我夠好的,才找你借的嘛?不然的話,何必向你開口?要知道,我是有先生的!學生向先生借書,天經地義。”
師階符書雖然珍貴,那要分人,以趙驚風的身份,借幾本不是難事。
“你跟他借了?你們還有聯絡?”
趙無眠桃花眸微眯,神色間暗藏了分考究,自從小迷了去信堂,趙驚風的上課時間調整縮減,後來他乾脆花了點小心思,讓趙驚風接了另一項出遠差的任務,將他給白小迷上課的時間無期限地後延了,暗搓搓打算以後再找個合適的由頭將這上課的事兒取消——反正白小迷還沒到年紀,距成親還早,日久生情也沒必要提前三年開始。
只是沒想到啊……他倆居然還聯絡?趙驚風人都不在京城,白小迷還想找他借符書?這關係,似乎匪淺吶!
有什麼被他疏忽了嗎?
趙驚風與白小迷,他倆……嗯,有他不瞭解不知道的交情?
意識到這種可能的存在,心底猶如被紮了根細刺,不舒服的感覺起初很淡,隨之逐漸加重,連帶著他胸口發悶。
趙無眠沒有細究這種前所未有的詭異不舒服,他將此劃歸為篤定在握的事態發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而他特別討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