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
小迷粗粗翻了翻手上的書,對其中的所載內容大感意外,面露驚訝。
“對呀,怎麼樣,是好東西吧?除了秀姨,別讓其他人看到。”
趙無眠有些得意地晃了晃翹著的二郎腿。
“為什麼?”
小迷愕然,他不是一向不希望自己成為修者的嗎?嘴上是沒明說,但隱含的意思,小迷自問還是窺懂了幾分。
“什麼為什麼?”
趙無眠將歪扭在太師椅裡的身子正了正:“這些年哪回我給你的不是好東西?不過你個小沒良心的,從不記我的好罷了!這回怎麼想起要問為什麼了?”
小迷笑笑,不置可否,垂頭半斂眼簾翻看著手中的書冊,新鮮的墨色,灑脫的字型,不太熟悉卻也見過幾次,正是趙無眠的筆跡。
“噫,你那是什麼表情,不陰不陽的?我說錯了嗎?”
她的反應不在趙無眠預想中,於是不滿的挑了眉,說好的感動呢?說好的眼淚呢?
“是,知道你最好了,向來最是體恤大方。”
小迷奉上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安撫他:“只不過,這次驚喜過甚,一時忘了道謝,見諒見諒。”
“算你識情趣。”
趙無眠只不過習慣性地想逗弄她,並不是真要不依不饒:“好好瞧瞧,看有沒有啟發。這比你去魚山堂旁聽有用多了。”
小迷點頭稱是,這本冊子,嚴格意義上不是書,而是一本專項調研報告,針對安香白氏、白虹血脈的調查研究,其內容嚴謹詳確,所有的描述均來自不同人與安香白氏符修的親身經歷與體會,猜測亦以真實事例為基礎發想,與她之前所看到的對安香白氏的泛泛之談以訛傳訛,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是哪裡弄來的?怎麼忽然想到給我看?”
難道她之前猜錯了?趙無眠是希望她覺醒血脈成為修者的?
“這個?之前就有的,不過是絕密資料,我現在都沒資格看的,所以也沒跟你說。”
趙無眠很誠實,幾乎無遮掩地將事情全盤告知:“……蒙父親特許,讓我抄副本給你,如此說來,我還是沾了你的光,得以提前閱覽。”
是齊國公的意思?小迷愈發不解。
不過,不解歸不解,她可沒打算將手抄本還回去,細嫩的手指握得更緊了些:“哦,這樣啊,那我們就不互相謝來謝去了,倒是要請你代我向國公大人致謝。”
“喲,你真是……我只是客氣一下,你居然還當真,謝都不謝了?”
趙無眠佯裝不悅:“沒我,你哪來的機會看?”
“謝謝,”
小迷笑吟吟地:“既然你非要謝,除了這兩個字我也沒別的能表示的,別忘了我的吃穿用度一應花費都是你出,身無長物,兩個謝字聊表心意吧。世子若無別的事就請回吧,時不待我,要抓緊時間看了。”
微揚了揚手中的冊子,面帶笑容,做出請的動作。
跪安吧,您吶!
“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趙無眠起身,撣了撣袍袖,板著臉道:“本世子知道了,時不待你,不耽誤你發奮圖強,抓緊吶,剩下的時日可是不多了!”
說完,不看小迷微僵的笑臉,施然而去。
“我去!嘴巴也忒毒了!”
小迷暗啐,太壞了,一天不損人會死啊?
算了,看在他送來如此有價值的抄本來,就不與他計較了,何況,提醒得也沒錯,距離她十五歲,真的只剩下三個月了。
……
小迷如飢似渴撲到抄本上,一字不漏從頭到尾,通讀精讀再通讀精讀,逐字逐句的琢磨,一切無果之後,再拋開原先的推測,根據所描述的事例現象,重新按自己的理解去思考,一連數日,晚上符也不畫了,白日裡一心兩用,一邊聽著學堂老師的授課,一邊揣摩著書中所言……
體會有的,頓悟有的,傳說中醍醐灌頂的感覺也有那麼一兩回,熱血有沸騰過,但是,此熱血非彼熱血,那象徵著覺醒的現象終是如沉睡的美人,千呼萬喚不出來。
時光如水,像飛流如下三千尺,全部流進無底洞般,快而無蹤,十天半月,不過眨眼功夫,一晃距小迷十五歲生日,倒計時只剩下兩個月。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趙無眠陸續送來了好幾本與血脈開啟與符修有關的絕密抄本,甚至還送來了一位據說特別擅長輔助覺醒的食療營養大師,每日飲食無不是有的放矢,精心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