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身材高挑、臉蛋漂亮的女孩子擠進來,聽到有陌生人闖資料室,語言更加嚴厲:“你們哪個單位的,趁著值班人員不在,就闖資料室,你們這是竊取國家機密行為……”
沈淮看這女孩子應該就是資料室的值班人員小施,心想她大概是不想別人知道她半天都不在崗,才跑上去扣一頂竊取國家機密大帽子過來。
沈淮氣苦,掏出工作證遞過去。
女孩子接過沈淮的工作證,翻看了一眼,狐疑的打了理他好幾眼,便將工作證遞給穿毛巾的青年看:“徐主任,你看……”
沈淮心想這個穿毛衣的青年大大小小是個官,難怪“官威”這麼重。
“身份證呢?”毛衣青年眼睛上下打量沈淮,張口問道。
沈淮只想將事情解釋清楚,無意糾纏,就從皮夾裡又拿出身份證遞過去。
毛衣青年將沈淮的工作證跟身份證合到一邊,眉頭挑起來,輕蔑的問道:“你這兩本證,幾毛錢一斤買過來的?二十八歲就縣長、縣委副書記了,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是胡致誠、王源的兒子啊?”
沈淮沒想到拿出證件來,反而因為年齡給對方懷疑證件造假,心想即便告訴他們,成怡是他們新省長的女兒,說不定還要徒惹恥笑,他也只能攤手無計,要麼喊陳勇軍過來幫忙解圍,要麼就任他進行身份調查。
成怡沒有想過她跟沈淮在省政府大樓裡竟會遭到這樣的懷疑,想想就覺得好笑,不過也沒有在裡間給頂撞那麼氣惱,湊過頭跟沈淮悄聲說道:“跟你在一起,怎麼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這時候過道里有兩個人走過來,似乎在交談什麼事情,連資料室這邊的動靜看一眼都欠興趣,外面的人倒是挺畏懼其中一人,看著他走過來就連聲招呼:“施省長……”
看到另一人,沈淮倒有些樂了,都省得通知陳勇軍過來幫他們解圍了,招呼道:“鬱總……”
景瑞集團鬱文非剛走過去,聽到有人招呼他,扭頭看到沈淮朝他揚手招呼,而成文光的女兒成怡就站在一旁,詫異又帶驚喜的說道:“沈縣長跟成怡已經到冀省了啊,前天還聽紀市長說起你們呢……”
與鬱文非一起往裡走的中年人,五十三四歲,眼袋頗多,臉皮子都有些掛,轉回頭來打量了沈淮、成怡好兩眼,沒等鬱文非介紹,也陡然想起他們的身份來,剛剛凝重沉毅的臉轉眼間換出一副笑容來,帶著有些驚奇,聲情並茂的說道:“這不是成省長的寶貝疙瘩成怡嗎?對了,聽成省長說,你今天要來石門,”看到成怡手裡提著空飯盒,笑道,“怎麼,剛過來就給你媽指使著幹活了?這位就是成省長的乘龍快婿沈淮了吧?我是施克儉……”
沈淮對冀省的人事不熟悉,只知道施克儉是常務副省長,而且在冀省從省委秘書長到常務副省長連著幹了好些年,心想他內心深處大概對成文光的到任遠不會有他表現出來的歡天喜地。
官場就是角鬥地,任何地方都不能概外,總之成文光在冀省,也無需沈淮去操什麼心,只是友好客氣的跟施克儉、鬱文非握手寒暄。
而剛才有意刁難沈淮、成怡的毛衣青年,跟氣勢洶洶闖進來當頭就喝問的高挑女郎,這時候眼睛都有些傻,下巴掉了一地,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將新任省長的女兒、女婿堵資料室裡刁難,臉色頓時難看得跟熟得的豬肝似的。
施克儉看著資料門口擠了一堆人,也沒有問是怎麼回事,朝那個毛衣青年說道:“健林啊,這就是我多次跟你提到的沈淮。你們平時以為能寫幾篇好文章,一個個都眼高於頂,卻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能寫一手好文章,又在地方幹出大成績的沈縣長才是你們要學習的物件……”
沈淮知道這完全是施克儉的客套話,眼前省政府裡的這幾個青年,剛才壓根就不認識他是哪根蔥。
在冀省地盤上,沈淮也不會咄咄逼人的搞什麼事情,只是衝毛衣青年一笑:“徐主任,現在可以將證件還給我了吧?”見施克儉詫異,跟他解釋道,“我到資料室想查個資料,徐主任工作認真負責,我剛拿工作證給他看……”
施克儉看著資料室這邊圍了一堆人,心知或許沒有這麼簡單,但沈淮都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他自然就不再追問下去,又說了兩句,就與鬱文非往裡間的辦公室走去。
鬱文非離開時,給沈淮做了個電話聯絡的手勢。
解過圍,施克儉、鬱文非走後,沈淮與成怡也無意再在資料室逗留,徐健林帶著尷尬的神情,想為他剛才的行為解釋:“剛才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