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在不安什麼？”裴衍問道：“師姐懷疑我在你的身上尋找曾經的身影嗎？”

楚泱抿了抿唇，有些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來幫師姐說！”裴衍道：“你在擔心我只是移情，你在懷疑我將你和曾經的那個你混淆掉，你在怕我有一天會離你而去？還是怕我像曾經那樣……殺了你？”

楚泱又忍不住皺眉，看著裴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無形中預設了他的話。

“我以為我這麼長時間以來已經證明了，楚泱，我喜歡你，我愛你，只是因為現在的你，而不是曾經那個敵人一般的存在。”

“我很慶幸遇到的是現在的你，楚泱，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我愛上的是現在的你，我對曾經的那個人也只是感激，說一句更加狼心狗肺的話，我甚至並不後悔曾經殺了她。楚泱，殺了她我不後悔，如果沒有殺了她，我就不可能遇到現在的你，你們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

裴衍傾身扣住她的後頸，將她往跟前一扣。

“再來一次，我一樣會做出同樣的事情。”裴衍道：“所以師姐別怕我，誰都可以懷疑我，但我不希望師姐懷疑我。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慾望。”

楚泱眨了眨眼睛，後頸被裴衍炙熱的手扣著，這種自己的致命弱點被人掐在手中，按理說她應該渾身不舒服才對。

但是並沒有，她並沒有感覺到害怕，也不覺得不適應。

她罕見的溫順的依著他的動作，她忽然嘆了口氣，雙手捧著他的臉，安撫的湊過去親了他好幾下，在他的臉上唇上。

她低頭道歉的速度也很快。

“對不起，師弟，是我錯了，我不該想那麼多，更加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感情。”

“我很難過，師姐，我覺得你不信任我！”裴衍失落道。

“別生氣，別難過，師弟，我認錯。”楚泱連連道歉，又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

裴衍微閉著眼睛，享受著楚泱的親吻。

“我只是怕！”楚泱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我有很多世的記憶，我也能將自己和前世的那些記憶抽離開，做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平常我並不會受到影響，但有的時候，我稍稍放鬆的時候，又會不受控制的會想的有點多。這樣很不好，我知道，但……”

“我知道！”裴衍摟住她，將她抱在懷中，手在她的後背上輕撫安慰著：“如果真的覺得那些記憶無法承受，讓你不舒服的話，我幫你將它們封印起來，好不好？”

“不用！”楚泱搖搖頭，“既然是我的記憶，什麼樣的我都能承受的住。”

裴衍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抱著她。

“嗯，大概還是有點在意的，每一世都不得好死，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歲……我知道這是天道鬧出來的，可想想每一世都那麼慘，其實心裡面還是有點不高興和鬱悶的，你說我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就混的那麼差呢？做神也好，做人也好，我都非常自信我能做的很好，回憶那每一世，簡直就是個黑歷史。”

楚泱哼聲抱怨，很難得的在裴衍面前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姿態。

裴衍眸光微沉，他忽然有點後悔，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會這麼愛著懷中的人的話，他會每一世都守著她，護著她，將她納入羽翼下，誰也不能傷害她分毫。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她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他當初說什麼也不會……

裴衍慢慢斂目。

不，不一樣的，他愛的自始至終都是現在的楚泱。

如果是之前，他想，他可能並不會……

“我真的喜歡你，裴衍，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要是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她在他耳邊嘟囔著告白，讓裴衍的心臟狠狠的顫了顫。

“我們當然會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保證，師姐，我們會在一起，一直到很久很久……”

他低聲地保證，卻並沒有聽到她的回應。

等了一會兒，卻發現耳邊的呼吸聲漸漸的趨於平緩，裴衍側頭一看，差點被氣笑了。

這是對她得有多放心，剛剛還在說著擔心的話，結果一句話的工夫，竟然說著話就這麼睡著了，且還是在勾動了他情緒之後。

她可真的太會折騰人了。

裴衍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將她慢慢的放下。

她閉著眼睛躺在他的身側，他則是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