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串事情有點消化不良。
「我身上寒毒已經快褪盡了,你早點上去,免得被煮熟。」典墨放開我,「師父,是時候上岸了。」
你不早說!我在黑暗中一陣亂扒,好不容易才到了岸邊,溼漉漉滑溜溜的岸邊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我雖然頭腦裡有點混亂,但對剛才的情況還是很清楚,本來那麵人和道符勢均力敵,照理應該是出不去的。是我回頭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那麵人,去哪兒了?」我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套上。
典墨輕鬆的,甚至有些愉快的聲音傳來,「還能去哪兒,肯定是衝著法力最高強的人去了。有人要倒黴了。」
……潘孔!
「你乖乖驅毒,我去去就回!」我扔下一句話,匆匆跑了出去。
典墨似乎在身後喊我,但是我管不上他了。不論怎麼說,潘孔也是我的師兄啊!
一出洞口,夜風拂面,吹得我渾身的臭汗都褪了,好舒服啊。
我不禁遲疑了,為什麼我要管潘孔的死活呢?在這麼涼爽的空氣裡找個平坦的地方睡個懶覺不是更好麼!
可是,跑去看害我在悶熱洞窟裡待了一個月的潘孔的倒黴樣,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大吼一聲:「該出手時就出手!」也是有益身心啊。
而且,救下潘孔後觀賞他鬱悶的樣子……我嘿嘿地傻笑起來。
對了,畢竟我現在是被關押的弟子啊,突然跑了出來,潘孔難免又要囉嗦幾句,我一邊跑,一邊打著腹稿,考慮著萬一碰上跑過來的弟子,該怎麼解釋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一路上都很平靜,別說人了,連平心崖盛產的多嘴麻雀也一隻不見,都跑哪兒去了?
等跑到平心崖議事廳的時候,我才覺得似乎是太平靜了。
雖然說我並沒有在夜裡到過議事廳,但我還在洞裡面的時候,明明看到這邊有動靜,可是現在,竟是一絲人氣都沒有。
平心崖的議事廳就在山腰的中部,也就是最初於鏡推我掉入的那裡。不過現在當然不必再用老法子進入。
直接繞到大廳正面,找了好一陣,奇怪,門到哪裡去了呢?
過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於鏡似乎有說過,晚間的議事廳會關閉,要開門必須說出正確的口令。既然門還封閉著,那麼麵人可能並沒有來這邊吧。
我正轉身打算離開,卻聽到模糊的一聲驚呼,好象是,好象是潘孔的慘叫!
天啊,它進去了!
它是怎麼進去的?
我要怎麼才能進去啊?
那口令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對了,據於鏡說,他設下的這個口令對平心崖上的人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還有題字提示。我在牆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那個提示題字,月光下我看到了那幾個大字,「報上你的姓名。等待提示。」
「李梳。」
牆上剛才那行字隱去,出現一行新的字,「弟子李梳聽著,口令就是你心裡對平心崖現任掌門於鏡的真實想法,限四個字。」
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玩成語接龍!
冷靜冷靜!我想了想。
「法力無邊?」
沉寂……
「才貌雙全?」
沉寂……
「德高望眾?」我鄙視我自己!
沉寂……
我自我鼓勵,再接再厲!
「天妒英才?」
沉寂……
半個時辰以後,我已經說光了我知道的所有成語,那該死的門還是沒有出現。
「狗急跳牆?」
沉寂……
「姦夫淫婦?」
沉寂……
「偉大光榮正確?」我已經自暴自棄。
話音剛落,我敏銳地感覺到有法術被觸動了!果不其然,牆上原本題字的地方,緩緩發出亮光,最初的那行字跡正在逐漸褪去!
哈,原來被我誤打誤撞說中了——我激動地湊上去,看新的字跡慢慢凸現出來,牆上寫著這麼一行小楷,「偉大光榮正確是四個字麼!?建議弟子李梳重學算數。」
……
驚怒羞憤!
欺人太甚!
我飛起一腳,直踢牆壁,大罵一聲:「去你媽的!」
這牆真不是一般的硬,這一踢害我的腳幾乎要骨折了,一聲慘叫還未發出,就見牆上紅光一閃,雙扇雕花大門立刻浮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