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被舉起來了。女子一撇嘴,「就找這麼根狗尾草。」
我我我,我居然被拔了?
那拽著我的手晃動了一下,把泥土從我的鬚根上紛紛抖落,我的鬚根在風中飄動。
太羞恥了,我努力捲起鬚根,希望在附近沒被人看見。對植物來說,根鬚被看到,這可是跟人類裸奔一個等級的行為。
順便一提,我說人類啊,你們也要尊重我們植物的尊嚴啊。
你說為什麼被挖走移植的樹木不容易活下去?那不是什麼生理的問題,完全是我們心理問題。你們把我們拔得光溜溜的,用繩子捆好,然後一溜煙放在車上招搖過市,被那些好好待在土裡的兄弟姐妹們嗤笑。我們的面子能掛得住?就算再栽到土裡,那也是身心俱傷,哪能再好好做樹,天天向上?如果換了你們人類被扒光捆成龜甲縛狀,一打一打拉著從別人面前過,然後又套上衣服要你們好好做人,你們也做不到,是吧?
人所不欲,勿施於妖嘛。
如今我只能靠捲起的丁點泥渣護住最後的尊嚴,就像,就像人類保住底褲一樣。我已經羞得葉片都要翻黃了。偏偏那女子也走上前來,手指一彈我捲起的鬚根,把最後一點護住隱私的泥渣都給我彈掉。
我正左挪右騰想著能不能勾住點渣的時候,他們又說話了。
「我看平心崖上下,也就這根合適。」男子微笑著,「它看似就快成妖,如果此時煉化,它雖失去妖體,元神仍舊可以不滅,會本能吸食附體的東西,不管是妖力還是妖毒。」
女子哼了一聲,「讓我煉化它是可以,條件就是我們上次談好的。」
「當然。」男子微微頷首,同時我被他塞進了那小竹籃裡。
他們、他們要煉化我?
老天爺,我恨你,你就下這樣的狠手?
可憐我只差幾個時辰了啊!
我一路羞且憤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