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似乎覺得很有趣,「你很喜歡他?」不待我回答,他又改了問題,「你覺得他很喜歡你?」
這兩個問題都讓我覺得難以回答,看我說不出話來,何筒輕輕哼了聲,「奚刀是最沒心沒肺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何筒如此咬牙切齒,只好看著地上不說話。
「你雖然一直叫他奚刀,你可知道他究竟是誰?」
我確實不知他本來是誰,我估著他也就一遊仙散人吧,不過奚刀這名字自從於鏡叫開了之後,就叫習慣了,也改不了。
「你覺得,於鏡是個會隨便給人取名字的人嗎?」何筒又問。這倒是,於鏡給人的感覺,簡直是動動眼珠子都有預謀,他確實不像會隨便做事的人。「他會叫他奚刀,那是因為他就是奚刀。」
我還在消化「他就是奚刀」這句話的時候,何筒又拋了另一句話,「平心崖的初代掌門,你知道吧?」
我知道平心崖第一代掌門也叫奚刀這個名字,不過何筒的意思,莫非是?
此奚刀就是彼奚刀?
我頭腦裡立刻像炸了一樣冒出無數的問題,如果他就是初代掌門,如果他當時沒有死,為什麼,他卻不再回平心崖了?為什麼也絕口不提平心崖上的事情?而且,何筒為什麼知道?
我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當我還是桃林裡的一棵狗尾草的時候,我確實是見過何筒,當時何筒似乎說過「姓奚的」之類的話。難道當時跟他吵架的那個人就是奚刀?
雖然時日已遠,但仔細想想,奚刀的聲音,真的是很像當時那個人啊。
我忍不住問了何筒,當時之人是否就是他們。
何筒的表情很震驚,但很快就點頭了,看來他對當日的事情還是記憶猶新。
當時踩在我頭上的居然是奚刀這樣的美人,可惜我都沒能看上一眼,太遺憾了。
何筒慢慢收起他的驚訝,「倒是真沒想到,你和他的孽緣居然如此之深遠。不過也罷,你知道一點,我倒更方便跟你說明。」
何筒先說了一個名字。這名字可是大名鼎鼎,凡修道者無所不知。他是許多年前,平心崖這樣害人的門派還沒興起之前,修行圈的頭號名人啊,據說很早以前就已經成仙而去,不聞世事了。
我還沒來得及露出憧憬的表情,何筒先一步指指自己,「就是我。」
啊,原來那個早遠之人,並沒有成了仙,而是成了人妖;這世事如棋,說得真是半點不錯啊。
「事故發生後,我捨棄了那個名字,取名何筒。」他淡淡地說。
其實我對他的故事倒沒那麼大興趣,不過聽聽也不壞。
原來在平心崖尚未成立門派的時候,何筒就以法力深厚,又善於奇巧之術,成為天下修行者趨之若鶩的高人上師。不過他似乎對傳道授業並沒有特別的興趣,反而一力追求的是上乘法術和奇異法器。
後來,幸或不幸,何筒遇到一個自稱奚刀的年輕修行者。何筒原本對他也無甚興趣,只一點,這人擁有天下罕有的異眼一雙。
「等等,奚刀居然有一雙異眼,不是你跟他各有一隻嗎?」我打斷何筒。
何筒瞥了我一眼,「你以為我天生就會變成人妖?」
他氣勢洶洶,我只好住口不談。心裡嘀咕起來,那,後來是發生了什麼巧取豪奪之事?看何筒的樣子,不像佔了多大便宜。
奚刀雖然年歲尚輕,但靈性出眾,正好彌補何筒功力深厚但突破無路的缺點,兩人一拍即合,當下決定同修。從奚刀身上,何筒瞭解到異眼的好用之處,不過奚刀也抱怨說,異眼也不光好用,它會引起法術的逆流,需要納入心魂之中,以法力根基平息,否則異眼自毀。
不過跟異眼的優勢比起來,何筒覺得這點麻煩根本無所謂。
數年之後,各有所成,同修也告一段落。
之後,為了追尋最佳的修煉之地,何筒耗費心血,製造了名為泮池地理盞的法器,指引他發現了一處修煉之地,日間陽氣大盛,夜裡陰氣四溢,日夜交替則陰陽迴圈,對於初修行者當然是十分危險,但若是功力深厚之人,卻頗有裨益。
但何筒未曾料到的是,奚刀僅以異眼之利,也同時發現了此處。兩人為了所屬權爭持不下,便決定同時從東海之濱出發,御劍前往那處山崖,先到者為勝。
何筒原以為就自己多年修煉之功,必然是穩操勝券,未料數年同修,奚刀也修為非凡,兩人竟然齊頭並進,只是快抵達平心崖的時候,又為此事起了點爭執,奚刀一腳將何筒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