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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第七門”吊牌的通道,就一條,走到盡頭便是深入石壁的隧道。季騰探頭看去,隧道內漆黑一片,只上下漂浮的數點昏暗燈光,從眼前延伸出去,勉強在黑暗中勾勒出蜿蜒扭曲的道路。

不知盡頭,不知去路,季騰只能一味向前走,本能地,他儘量走在那兩列燈火之中,雖然微弱光照之外,似乎只是穩定的黑暗,但不知為何,他卻不敢走出去。有次他稍微靠近了燈火的邊界,一股潮溼的腥味刺鼻,伴隨著風聲呼嘯而來,風聲從耳邊一過,突然換做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動聽,而且距離之近,好似有妙齡女子攀肩附耳而為!季騰剛仔細一聽,那悅耳的笑聲突然轉為一聲短促淒厲的慘叫,驚得他冷汗淋淋地四顧尋找,可四周只是黑暗一片,而那低笑慘叫,又化作沒有意義的風聲,不知颳去了什麼地方。

越往內走,燈火越是稀鬆陰暗,那原本走到燈火界限才能聽到的風聲,開始肆無忌憚地刮過,季騰開始覺得身邊似有人透過,細碎的腳步聲,鎖鏈拖曳的動靜,慘烈的痛呼,一切清晰可聞。走著走著,脖子突然一涼,像是被人呼了口氣,季騰不敢伸手去摸,只回過頭去,發現身後漆黑一片,那引導他來此的燈火全都不知去向,只剩前路的稀落燈火還在若有若無地漂移。回不去了?季騰剛剛想到這點,就這麼一刻的停頓,腳背上突然有奇特的觸感,似乎什麼東西從腳背上滑行而過,纏繞過他的左腿,滑膩冰冷,帶著鱗片的細微褶皺感,由粗到細,緩慢而動。

季騰的喉嚨顫動了半天才吞下尖叫的衝動,他不敢動彈半分,只斜眼看下去,雙腳上什麼也沒有,但那面板的觸感絕對不是作假,他只能靜靜等待那感覺過去。當最後一點滑膩的感覺從腳背消失的時候,季騰再不敢停頓,發狂一般朝前方的燈火奔跑而去。

開始奔跑,風聲中的呼叫嘶喊變本加厲,不但如此,迎面的風帶著潮溼的氣息,異常沉重,好幾次季騰都覺得那風是把自己狠狠向後拽,衣角袖口,時不時猛得一動,就好像有人在拉扯一般,有那麼一兩次,季騰幾乎感覺到尖尖指甲劃過手腕的疼痛,他忍痛低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沒有傷,沒有指甲,沒有拉扯的手臂,看不見,黑暗中有什麼蠢蠢欲動,但就是看不見。

季騰不敢想不敢看不敢感覺,只拼命跑,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上至下將他壓倒在地,脖頸處傳來鋒利的觸感:“擅闖禁地者,先奸後殺!”

說真的,季騰雖然被人壓倒,脖頸處也抵上了不知是什麼樣的鋒利刀刃,聽到話的也不那麼友好,他的心裡卻沒有半點恐懼,只是狂喜。

一片黑暗恐懼中,總算遇到個可以用語言溝通的實體,雖然對方是用利器抵住自己,用語言恐嚇自己,可那感覺,簡直比親孃還親!

季騰哽了幾下,對方力氣太大,他別說掙脫了,根本連音都發布出來,這時候想到李判官給的酒壺,忙在身上摸索,然後拽了出來,在拼命反手舉起來,

壓在他背部的力量減弱了,季騰終於得了個空:“李判官讓我來送酒給看門人!”

季騰手上一空,背部也鬆開,他好容易翻過身來,這才看見那個壓倒自己的看門人——不過這個能叫人?

眼前是隻碩大的怪鳥,個頭不小的酒壺,它叼著就像普通的小鳥叼著顆黃豆似的,一仰頭就把酒灌了下去,噗一聲,它脖子一側,酒壺啪一聲甩回季騰手上,精準無誤。然後這好酒的怪鳥似乎偏偏頭,用那黑亮黑亮的眼珠子瞪著季騰。

季騰的第一個想法,是覺得那怪鳥在笑,第二個想法,開始覺得怪鳥長得有點眼熟。

如果撇去它的大小的話,似乎長得十分像刑修身邊那隻話嘮的鉤星。可是剛剛那個聲音?

他思考的當口,怪鳥回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翼,季騰看到它立起的羽毛,有如刀劍般鋒利,突然意識到,剛剛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其實就是這羽毛?

那怪鳥總算又回過頭來看著季騰,再開口已經是美妙的女子音:“怎麼,不認識了?”

“怎麼是你?你的聲音?你怎麼變大了?”季騰掙扎著站了起來。

鉤星用爪子梳著自己的毛:“綺羅玄黃的看門人本就是我們

鉤星一族,輪流當值。你看到的不是我,不過鉤星都是異體同魂,所有其他鉤星看到的一切,也是我看到的,你把它當做我或是把我當做它都沒差。”

多麼沒有個人隱私的種族啊!

季騰跟鉤星解釋了一下是李判官讓自己送酒來,鉤星對為什麼倒大黴的李判官要送自己酒感到不解,“我們鉤星都愛喝酒,判官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