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麗扳著手指頭,像算帳一樣,把這一件件事情。好象說的不是絕對自己前程的一件大事,倒好象在菜市場、和小販們議論菜價似的。
“這個絕對不行!”吳永成馬上就否決了她地這個意見。從四姐到了北京開始讀研究生的時候。吳永成就把他四姐的路設計好了:畢業留京求發展。現在機會來了,四姐卻考慮得這麼多,想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萬萬不能同意。
吳永成一臉嚴肅地說:“四姐,你也是一名老黨員了,又在咱縣裡地黨委首腦機關工作,你應該知道組織意味著什麼,黨性又意味著什麼!黨把你培養了多少年,你就是屬於黨的人了,不再是單獨的自由人;當組織需要你到新地崗位上工作的時候,你和組織討價還價。這還像個老黨員的樣子嗎?”其實,吳永麗又算什麼老黨員呢?!吳永成也就是利用當時人們思想地純潔性,和對黨、人民的忠誠,以此來壓自己的四姐留在北京工作而已。至於其他的,他的心裡倒有了一個想法。不過。現在還不到揭開謎底的時候,否則。非鬧翻了天不可!
“那、那、那,家裡就沒有人照應了,怎麼辦?”吳永麗被吳永成的一席話說得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了。仔細一想。自己確實不應該呀,那能和組織上討價還價哪!這又不是在做買賣,可心裡還是放不下家裡。
“家事服從國事,小局服從大局!”吳永成還是正襟危坐、一副冠冕堂皇地樣子。
“四姐,其實家裡的老人,等過幾年你成了家,也可以接到北京這裡來呀!這裡各方面的條件,比你們村裡要強得多。早晨起來,到公園裡鍛鍊一會身體,散散步、遛遛彎,白天到王府井、西單逛一逛,有什麼病病痛痛的,北京的醫療條件又是全國最好地。老人到了這裡,肯定能長壽延年的!”馮霞馬上開導吳永麗。她生怕吳永成為了盡孝,也學他四姐地樣子。
“就是、就是,馮霞和永成說得都有道理,永麗,你可不敢錯打了算盤呀!不服從組織安排,那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高保平趁機也勸說吳永麗。他最害怕吳永麗這時突然放棄留在北京,要是她回到了她們的那個小縣城,他可是沒有為了愛情、而捨棄大城市地生活這種勇氣,更何況,他的媽媽也就根本不會同意他這麼做的。他家裡可就他一根獨苗苗。他要是敢一意孤行,他媽尋死的念頭都會有的。他太知道他的媽媽了。
吳永成見已經把四姐的事情安妥好了,才放心地和馮霞、高保平離開了她們的學校。
“郭勇,我聽高保平說,你想留在北京,是嗎?”吳永成回到學校,把郭勇叫到外面單獨和他談話。
“是啊。那是我媽媽為了讓我留下來照顧我的姥姥,她老人家年紀太大了,又不想到我們家去。可留京的事情談何容易哪?我聽說咱們系就一個指標,已經給了你了。我也就不想這個問題了。論條件,你也應該得到這個指標。”郭勇坦率地說。
“學校現在還沒有找我談話,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也知道,我家裡就我一個男孩,我四姐已經被組織決定要調往北京工作了,我得回去照應家裡。你趕快和你家裡聯絡一下,我呢,馬上和學校說明自己的情況,這件事情得抓緊,要不晚了,怕再出現什麼意外。你也知道,盯這個指標的人估計不少呢!”
郭勇大吃一驚:“吳永成,你不是瘋了吧?!進京的指標可是很難搞的呀!我媽媽前一陣子為我的事情,找了不少人,也沒有辦成啊!你還有和馮霞的事情呢,你跟她商量過沒有啊?你可別為了我,做什麼傻事呀!咱們關係再好,可在這件事情上,可不能發揚什麼高風格呀!再說了,我要是這麼留下,你的高風格倒是有了,那我成了什麼人了?以後我還能再見咱們的同學們嗎?不行,這事我不能做!”
“看你這話說的,我有什麼資格發揚高風格呀,咱們這叫兩全其美、各得其所。我跟你再說一點:你也知道,我是有點小小的雄心壯志的。可在北京這地方,天子腳下,藏龍臥虎的,那有我顯能的地盤呀?!乾脆我回咱們省去,就是不能做一翻大事業,也能給家鄉的父老鄉親們辦點實事吧!嘿嘿,你別把我的思想看得太高了。我不過就是現實一點罷了,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至於馮霞,我想應該她會理解我的。古人柳三變有句詞說得蠻好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母。”吳永成為了打消郭勇的多慮,主動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對他說了出來。這倒也是實情。不過馮霞那邊,他還是真沒有考慮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對馮霞的那份感情,遠沒有自己前生初戀時的那種感覺,是不是“曾經蒼海難為水”呢?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