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肋與命門。而舒眉其人,就是他控制江澈既能為己所用、又不會為其所傷的最好工具。
月來閣的這頓晚餐,儘管各色金陵菜式做得一如既往的美味可口,江澈卻吃得食不知其味。他知道李保山把舒眉叫來一定用意不善,這宴是鴻門宴,讓他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如果李保山只叫江澈一個人來赴宴,他絕不會如此不安。可是舒眉也在場,卻讓他一顆心不安到了極點。他怕出事;怕她被連累;怕自己護不了她周全……怕得背心沁出一層冷汗,溼透了薄薄的襯衫。
江澈越是神色不安,李保山就越是表情安然。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像一位慈父那樣不停地叫舒眉吃菜。
“阿眉,來,嚐嚐這個鳳尾蝦。”
“阿眉,這鹽水鴨肫最鮮美不過了,你嚐嚐。”
舒眉不明就裡地大快朵頤,每一道菜都吃得津津有味。一來月來閣的廚子確實廚藝高超;二來每天在福音堂學校食堂吃的那些東西實在太粗糙了,相比之下,更襯得月來閣的菜式美味之極。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李保山開始扮起了和事佬的角色。他笑眯眯地看著江澈說:“阿澈,前兩天你是不是惹阿眉不高興了?她可是我的乾女兒,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麼能那麼怠慢她呢?今天你可要當著我的面好好跟她道個歉。知道嗎?”
47|29。 獨家發表
事已至此,江澈知道自己就算再演戲也無濟於事了。
雖然那一天在金鑫保安會,江澈刻意表現出一副對舒眉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今天一得知她被李保山派人“請去吃飯”的訊息,就立刻大驚失色地趕了過來。如此的緊張在乎,李保山這隻老狐狸豈有不看透的道理?
“是,山爺。”
低眉順眼地先回答了李保山後,江澈再掉過頭看定舒眉,由衷地對她說:“舒眉,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那樣子對你。”
那天不得已對舒眉冷漠相待後,江澈其實早就在心底對她說了無數遍的對不起。這一刻,這句“對不起”終於可以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倒是讓他的心情舒服了不少。
舒眉卻還是不太舒服,她嘟起小嘴哼了一聲:“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嗎?”
李保山和江澈聽得雙雙一怔,舒眉趕緊改口:“呃……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李保山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小兩口這下沒事了。”
舒眉又嘟了一下嘴,慎重宣告:“誰跟他小兩口呀!Uncle你忘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嗎?”
“這個……安可還真忘了。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安可只記得你們還是小兩口呢。你們倆分沒分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可心裡知道,阿澈可是還一直牽掛著你呢。”
李保山意味深長的一段話,江澈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暗中長長嘆了一口氣,他看著舒眉的眼神中滿是憂慮與不安。她卻壓根就不看他,只是板著一張俏臉嘟噥著:“誰稀罕他牽掛了!”
晚餐將近尾聲的時候,秦淮河裡有人放起了祈福的花燈。點點燈火有如星辰散落,隨著河水緩緩飄行,與月色星光共同點綴著秦淮夜景。
舒眉隔窗見了很喜歡:“哇,誰在放花燈啊?這麼多花燈飄在河面上好漂亮啊!”
李保山乘機笑眯眯地說:“阿眉,你要是喜歡也下去放幾隻吧。我讓阿泰陪你去買花燈,岸邊就有好多燈鋪,各種式樣各種花色隨便你挑。我和阿澈再談點事,談完了就讓他送你回去。”
“好啊,謝謝Uncle。”
舒眉興致勃勃地跟著阿泰下了樓後,李保山就開始和江澈談正事了。依然是笑眉笑眼的神色,和藹可親的語氣。
“阿澈,這些年,我應該沒有虧待過你吧?”
江澈不能否認這一點。這些年,李保山的確對他很不錯,賞識他,重用他。如果沒有這位大老闆的破格提拔,他不可能這麼年輕就坐上保安會長的位子,更不可能成為金鑫商社理事會的一員。
“山爺對我有提攜之恩,這一點江澈永遠銘記在心。”
“很好,既然你還記得我對你有恩,那麼最近城裡那些有關星南和金桂的流言,你打算怎麼處置呢?”
江澈低下頭緩緩地說:“山爺,既然有這樣的流言,我怕我在金鑫商社是做不下去了。不知山爺意下如何?”
“你打算離開金鑫嗎?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走呢?”
“山爺,難道你還打算繼續留用我嗎?出了這種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