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犯人,告訴他,用這把匕首殺了那個喋喋不休的阿訇,寡人不但赦免這個二百五的罪,還把這些金子賞給他!”
“陛下!”狄仁傑當即就皺著眉頭想要勸說,可李捷卻是一揮衣袍,將他頂了回去,更是目光灼灼的盯著阿齊茲,慌得鄭買臣趕忙舌頭打結急促的說著阿拉伯語傳達起來。
這話一說完,明顯跪在地上的阿齊茲呼吸粗重了起來,猶豫的看著匕首與錢,身後倒黴的阿拉伯阿訇則是本來就白的臉都嚇得更蒼白了,哆嗦著抗議起來。
“大閩與部落有協議的!你,閩王,不能殺我!”
不敬的語言似乎更加助長了李捷心頭的暴虐,嘴角流露著嘲弄的笑容,李捷向兩邊無辜的一揮衣袖:“是他要殺你,又不是孤!”
氣的腦門之蹦,那白鬍子阿拉伯阿訇剛要繼續辯駁,誰知道身前卻是咣啷一聲,眼看著阿齊茲哆嗦著抓著匕首紅著眼睛對著自己站了起來,那阿訇頓時老腿兒都嚇軟了。
“我,我是主的信徒,你們的長者,孩子,我在救你啊!你不能殺我,手上沾染我的血,你是要下火獄的!”
“胡說!穆聖之前那麼多阿拉伯人自相殘殺,怎麼沒見他們下火獄?”
臉上卻是流露出貪婪與殘忍的目光,一面揮舞著匕首撲過去,一面阿齊茲還瘋狂的叫嚷著:“你不是要救我嗎?,那就救到底吧!”
眼看著還沾著血絲的黑鐵匕首直奔自己老胳膊老腿兒而來,大叫一聲,那阿訇乾脆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看著匕首就要把他捅個對穿,這時候一隻粗壯有力的手卻是猛地抓住了阿齊茲的手腕。
此人殺心之深,繞是贊婆也是捏的嘎巴一聲,才把匕首從阿齊茲手上下下來。
“阿訇,我們大閩有一篇寓言叫《中山狼》,阿訇回弘文館翻譯《古蘭經》時候,倒是可以看看。”
大笑著,李捷嘲諷的說道,聽的這阿訇卻是面紅如猴腚,站起身來一聲不吭轉頭就出了衙門,也不在為阿齊茲辯駁了。
打發走了阿訇,李捷旋即又是愉悅的對捂著脫臼的手痛苦趴下的阿齊茲點了點頭。
“你,很好,這些金子寡人賞給你了!來人,傳醫官為他醫治,帶他進宮。”
“喏!”
幾個侍衛抓著阿齊茲的胳膊就向外拖去,繞是手疼的令他直哆嗦,阿齊茲手中依舊死死攥著那一大把亮晶晶的金子。
“陛下,此等不忠不義,無信無德之人,陛下為何還要赦免他,還收入宮中?此人不能用啊!”狄仁傑又是第一個發表其不滿,勸諫來,不過李捷卻是毫不在意的大小起來。
“沒關係,寡人知道,這等人不會效忠於寡人,也不會效忠於任何人,不過沒關係,他效忠於錢就好了,寡人有的是錢!哈哈哈哈。”
眼看著李捷亦是大笑著出門而去,狄仁傑再一次看不透的搖了搖頭。
…………
入了夜,泰西封城內還偶爾傳出歡飲作樂之聲,城外卻是一片寂靜,死一般寂靜中,很難相信這片夜色下掩藏著二十萬人。
一片片簡陋的柵欄板搭成四面透風的棚子,從縫隙中甚至直接能看到月亮,沙漠夜裡急劇降溫的穿堂風吹的縮在屋子裡的人瑟瑟發抖。
這些人包括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三分之二的阿拉伯移民還有庫法城隨著齊雅德投降戰士的一半及其家屬,投降後這些桀驁不馴的阿拉伯麥地那戰士又是爆發了一次暴動,意圖向西去大馬士革投靠侯賽因,卻被已經死了心的齊雅德聯合故麥加貴族勢力以及閩軍聯手絞殺了下去。
當場陣殺了上千人,剩餘的則合著家眷一同關進了戰俘營。
這些叛逆者的桀驁不馴以及敵視,即是出於懲罰目的,又是防範於未然,二十萬人每天沒人僅僅能分到一小碗麵子粥還有乾的趕上木頭的麵餅,偶爾有兩塊肉乾已經是天大恩賜,連續處於飢餓中,就算不少堅定信徒都開始懷念起豬肉乾的滋味來。
弱肉強食亦是在俘虜營中展露的淋漓盡致。
“你,交出來!”
粗魯的喊聲中,一個削瘦的男人被狠狠一拳頭打在了門板上,鼻子都打歪了,幾塊肉乾從他懷裡掉落出來,旋即被一隻粗壯的手奪到手裡。
隨手塞進嘴裡,長得如同蠻牛一般的埃姆瓦其因又是兇狠的對著同屋同部族的阿拉伯人伸出手來,惡狠狠的吼道:“交出來!”
十來個瘦弱的阿拉伯男人根本不敢管,一個個女人與孩子不得不將早晨從閩人手中領到的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