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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部分

濃的黑煙在大馬士革上空飄蕩著,一群群的烏鴉禿鷲亦是難聽的呱呱叫著,在它們的叫聲中,襯托的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太陽都是顯得灰白昏暗,死氣沉沉。

一夜的激戰,半座城都毀在了這場叛亂中,房屋燒燬的僅剩下半片漆黑廢墟,街道上淤積了不知道多少具插滿箭矢的屍體。

一個個哈里發禁軍還穿行在街口,不斷搜尋著,偶爾見,有心驚膽寒的暴民叛亂者從廢墟中被攆出,不由分說就被這些哈里發禁軍按在了街頭,哪怕他們哭喊的再悽慘,這些鐵血心腸的沙漠漢子也是毫不憐惜高舉起了彎刀。

咔嚓~頭顱飛落。

還有不少殺紅了眼的哈里發禁軍闖進平民的聚居區,搶奪財務,若有阻攔的也是被當做叛亂者,就地斬首,半個大馬士革又是淹沒在了恐懼混亂中,可憐無數市民昨天還高高興興慶祝著宰牲節,今日就做了刀下亡魂。

對於麾下的搶掠,禁軍軍官似乎也不在意,而且有意縱容,反正他們是來自麥加的戰士,和大馬士革的部落又不熟。

這年頭,能約束住軍隊不搶掠的,恐怕也只有閩國了,而且閩軍也不是不搶掠,而是不因為搶掠而亂了戰鬥陣型,戰鬥過後,方才由軍官帶領有組織劫掠,或是劫掠這活兒乾脆由伙食班等非戰鬥人員代理了,然後全隊平均分贓。

如此暴行下,大馬士革的居民們與這些哈里發最忠誠的戰士間,本來就有的隔閡完全變成了仇恨。

伊本與霍拉桑太自大了,憑著兩千多早已經暴露在侯傑眼中的埃及軍隊以及臨時糾結的數千暴民,就以為可以打下整個大馬士革城,的確,如果缺乏防備,還真有可能讓他們打進皇宮,可惜,侯傑等著的就是他們的叛亂,提早把哈桑帶離了皇宮不說,守衛外城的哈里發禁軍亦是早早就等候在各個城門,等訊號一發,蜂蛹的哈里發禁軍就如餓了幾天的狼狗班被放進城。

萬多人缺乏指揮凌亂的隊伍根本不是這些職業殺人機器的對手,血腥殘酷的肉搏巷戰打散了叛軍攻勢,旋即,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昨夜還夢想著皇宮中金山銀山戰利品的狂徒們,冰冷的刀終於讓他們發熱的頭腦清醒過來,徹底的涼下來。

成筐成筐的猙獰人頭吸引來成群的蒼蠅,被一隊隊禁軍興奮地拿去報功,然後被運往城外,堆放在各處城門震懾叛徒,行走在這猶如修羅場一般的城市街道,騎在神俊的阿拉伯戰馬上,抱著兩個木頭盒子,侯傑的臉頰上卻滿是若有若無的笑容。

在一百來個滿是憤怒的大馬士革本地衛隊護衛下,侯傑一行徑直的去往了位於城西的漢志總督宅院。

昨夜的暴亂中,侯賽因的宅院亦是在叛亂的戰場中央,院牆上滿是鮮血以及刀劍遺留下的痕跡,顯得頗為破敗悽慘。

侯傑歪了歪腦袋,立馬有人高馬大粗壯的軍士上前砸門,咣咣的聲音響了好半天,才有滿是兢懼的總督府奴隸開門出了一條小縫,警惕的問著:“你們是誰?”

“敘利亞總督侯傑,找你們漢志總督侯賽因大人。”

看著騎在馬上侯傑那傲慢的身姿,生生打了個哆嗦後,幾個奴隸方才火燒屁股那樣向後堂跑去。

幾刻鐘後,侯賽因方才出現在了大門口,與昨日相比,他彷彿又老了十多歲,兩個深陷的眼圈黝黑,眼白裡滿是血絲,就連一貫打理的整整齊齊棕色的頭髮也是凌亂的披在肩上。

蹣跚的在奴僕顫抖下走出來,看著馬上的侯傑,侯賽因一雙眼睛幾乎完全紅了,強忍著方才用顫抖的聲音艱難問候道:“侯埃米爾別來無恙,不知道找本埃米爾有何貴幹,如果是問罪的話,我想,昨日我已經道歉過了。”

“不!不!”趕忙搖著頭,侯傑笑著跳下馬來,抱著兩個盒子就快步走到了侯賽因面前,居然微微像他鞠了個小躬。

“這趟來,侯某是來向埃米爾大人謝罪的!”

“謝罪?”

侯賽因的迷惑不解中,侯傑淡笑著把兩個盒子放在他腳前,方才不慌不忙的解釋著:“昨日大人透過那些阿薩辛刺客暗示本總督,阿薩辛刺客的頭目就在我們這些人中,最後挑出了埃及總督,結果侯傑沒有重視,果然,昨晚埃及總督就反了,多虧了哈里發處置英明,禁軍將士奮勇殺敵,放才沒釀成大禍。”

“為此,侯杰特意將兩個禍首的人頭獻給侯賽因大人,還請侯賽因大人原諒。”

聽著侯傑輕描淡寫的解釋,一時間侯賽因覺得眼前都冒出了金星,臉上剎那間變得慘白,腿發軟,如果不是奴僕攙扶著,這一下他就差點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