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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開始葉海睜開眼,看見葉賢正彎腰探身替自己擦拭額頭,心口一鬆,不自覺撥出一口氣。葉賢笑:“怎麼了?”葉海也笑:“做了個夢。”葉賢將手指袒露給葉海看,“做了噩夢?滿頭的汗,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葉海看著葉賢右手五指上光亮的汗,一時無言以對。葉賢擔心地看著他,“你最近常做夢?臉色這樣不好……都夢見了什麼?”葉海伸手蓋住自己的眼,濃濃的疲憊揮散不去,他不想告訴他的弟弟他在夢境中瞥見自己支離破碎的屍體,他不願讓他們擔心,所以他沉默。葉忘說要選擇生的一切可能性,但願。葉賢知他不願詳談,心中又緊張著今天的計劃,也不再問,只是指了指葉海受傷的肩膀,說道:“我要檢查你的傷口。”葉海伸手拉開病號服,葉賢彎下腰審慎地揭開紗布,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癒合地差不多了,新生的粉紅色血肉糾結在猙獰的創口上,脆弱地不堪一擊。葉賢搖搖頭,“還不能拆線。”葉海點點頭,在這方面,他深知他們全家都沒有發言權,就連已經去世的父親也從不曾反駁過葉賢。在刀尖上踩生活的人更懂得生的可憐可惜,貪生怕死?是的。葉賢替葉海攏好病號服,拍拍枕頭,示意他躺倒,“到了那邊,等傷口完全養好了再讓花叔叔給你拆線。”葉海規矩地躺倒在病床上,任由葉賢忙上忙下為他插上輸液管,戴上氧氣罩,插進胃管的時候葉海微微皺起了眉,葉賢頓了頓手,被葉海拉住手繼續往鼻孔裡深入,尿管葉賢是死活不肯插的,只是緊緊綁在葉海的褲頭上後就為他蓋緊被子。等到一切偽裝就緒後,葉海斜轉了視線,微微仰起頭,看著側邊牆壁上的電子鐘,病房的電子鐘以著詭異的藍色熒光顯示出時間,2010年3月20日8點10分,是這所醫院醫生開始查房的時間。走廊外如期響起醫用推床滑動時地面驟起的咕嚕聲響,小小的鐵輪快速滾動,病房的門把手慢慢旋轉開來,葉海轉頭衝身旁的葉賢眨眼壞笑,“再見。”葉賢伸手便要使壞推他,瞥見門上開啟的一線小縫,連忙將手縮回,改換成為床上的病人蓋被子的動作,低頭的間隙,瞄見“病人”嘴角微漾的淺淡笑容,心下暗笑,這個哥哥,有時候倒像足了天真的孩子。病房的門被推開,兩個身著白色醫袍的醫生走進病房,他們的後頭,跟著一個推著推床的年輕男護士。醫生中較為年長的一位走近葉賢,輕聲說道:“葉先生,醫院的車已經等在外面了,我們打算這就為葉海先生辦理出院轉院手續。”慈心醫院作為s城唯一一所實力與規模兼具的大型私人醫院,它的院長曹銳敏因身體健康的問題常年居住在加拿大修養,醫院的日常工作皆由兩位副院長主管。站在葉賢身前的這位已年過半百的醫生正是兩位副院長中的陳副院,多年前因一起醫療事故而得罪於黑道林家,葉蔚城暗中出面保他,事後力邀他加入慈心醫院,並多方舉薦,陳副院得益於葉蔚城,從此對慈心衷心不渝,心甘情願為慈心做了幾十年的龍套皇帝。至於那名目上的曹銳敏院長,不為外人所知的是,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葉賢。慈心是葉家隱匿在暗影中的產業,這樣的資產,葉家還有多少,恐怕連葉忘自己都記不清楚。葉賢暗暗瞥一眼等待在病房門口的其他幾位醫生,這些等候在門外的閒雜人等,有自己的手下,有暗中效力於其他家族的黑線,也有身世清白的普通人,讓他們參與進來,無非是加重戲碼,將這一場戲,演足,演真。葉賢點頭,“那就麻煩陳院長了。”陳副院是知道葉賢的身份的,既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兒子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忙道不敢,招招手,招呼門外的那一群醫生將車推進來,葉賢與陳副院退後一步,將空間留給他們,讓他們齊心協力將病床上“昏迷”的葉海和他身上的各種管道一同搬動到手推病床上。逐一審視了圍繞在病床旁的幾個男護士,果然都是葉淨手下的熟悉面孔,於是心下稍稍放心,再瞧一眼床上的“病人”,平靜的面容,蒼白的臉色,葉賢暗笑,倒是裝得挺像。“昏迷”的葉海在男護士們的包圍下被推出病房,葉賢和陳副院亦尾隨了眾人跟上。住院大樓外的停車坪上已經停下了一輛醫院專用的轉院車輛,轉院車前後還停了幾輛黑色車子,都是葉家的車,每輛車的司機都開啟車門站在車旁,在接觸到葉賢的目光後鄭重點頭致意。葉賢尾隨在人群后,審慎地觀望了一番大樓外的人群,四下閒散的病人和家屬對他們這一群陣勢浩大的轉院隊伍紛紛投以注目,只是,在旁人無法辨認出的細節裡,葉賢知道住院大樓和對面的行政大樓的許多角落,都已經隱藏了葉淨的人手,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從上空包圍了自己。他們都已經不起任何一個細小的失去,所以,即使只是這樣一場虛假的戲,他們也必須隆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