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原本一張英秀俊挺的臉,早給他打得血肉模糊。
謝辰風甩了甩手,將沾在拳頭的血液甩去,恨恨地說道:“就這幾下,算便宜你了!”
“只打這幾拳就滿意了嗎?謝小弟弟你真不貪心啊。”阿尋吐去嘴裡的血水,笑著,聲音卻比寒風還冷。
謝辰風挑眉一笑,刻意用著尖酸刻薄的語氣回道:“因為做人要知、足、常、樂。”
謝辛揉揉謝辰風的頭髮,像是在摸一隻貓似的,動作溫柔。他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別再和他爭了,爭贏了也沒用啊。”
雖然心裡多少舒暢了點,謝辰風還是示威性地瞪了阿尋一眼,左手靠上右手肘,拳頭握起,然後立起中指,比出一記國際通用語。
謝辛笑道:“看你這麼有精神的樣子,要離開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吧?”
謝辰風皺起了眉,“你不和我一起走?”
“你知道的,我現在還沒辦法。”他拍了拍謝辰風的肩膀,笑道:“走吧,我會裝成S,吩咐底下的人不要攔阻你。”
“哥。”
“走吧,不然等S出現,他又會不擇手段,將你變成任他操控的人偶了,你不想這樣的吧?”
“可是你。”謝辰風猶豫不決地看著謝辛。
“不用擔心我,再怎麼說,我的身體同時也是S的身體,他們不敢對我做什麼的。”
牙一咬,下了決定的謝辰風猛地握住謝辛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哥,說好了,以後你絕對要把這一切的事情告訴我!”
“嗯,說好了。”謝辛應承地點下了頭。
握住肩膀的手收緊,謝辰風像是要將謝辛烙進眼底一般,一瞬也不移地凝望著他。
“哥,我們。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留下這句話,謝辰風毅然地轉身離去。
等到看不見謝辰風的背影時,謝辛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抓住阿尋的手鬆開,任由阿尋跌落。
“痛痛痛痛痛。”阿尋一邊叫著痛,一邊捂著自己最先著地的後腰。
謝辛單膝跪地,淺淺喘息著,前發掉落的額頭有著細細的汗珠。
注視著一臉虛弱的謝辛,阿尋坐在地上咧開嘴,朝他比出了大拇指,臉上洋溢著敬佩的笑容。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謝辛,你還真是夠氣魄。”
他強笑道:“不這樣做。怎麼能在你措手不及的時候制住你?”
謝辛之所以能及時出現,這全要多虧了S。在S暈厥的前一瞬間,他果決地將意識的主控權交給了謝辛。
謝辛取回主控權後,並未馬上清醒,而是繼續以昏迷的假象觀察情況,在謝辰風面臨生命危險之際,趁阿尋一個不注意,如清風掠過原野般無聲無息的一個反掌打上阿尋的心口。
阿尋也在謝辛的手剛一印上心口之時,便也立即本能反應地出手攻向因全力出擊、毫無防備的謝辛,造成了兩敗俱傷,誰也不討好的局面。
但是,謝辛為了讓謝辰風安心離去,仍是忍住傷勢,佯裝出一臉無事的模樣,而硬撐的結果,就是使得傷勢重上加重。
阿尋笑道:“為了你弟弟,你還真敢拼啊。”
謝辛沙啞著聲音,“拜你們所賜,他就只剩下我這個親人可以依靠了。”
阿尋發出大笑,不小心笑到嗆了自己。
“咳、咳、咳。你這話說得不公道,你明明曉得要不是S,你和謝辰風早死了,算起來我們可是你們的恩人呢。”
聞言,謝辛消沉地想道:“這我當然曉得,可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悽慘地死在‘神風’之下。那不是和由我自己親自動手的道理是一樣的嗎?”
儘管心中黯然不已,謝辛也沒蠢到在阿尋面前流洩出真實的一面,他用著漠然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神色說道:“不管前因,S殺了我的父母,你任意玩弄我弟弟的人格,這就是結果。”
“不過答應讓S使用‘神風’的人,聽說是你吧?因為你下不了手,所以S才會代替你動手的啊。”
“可是S也太過分了吧?居然用那種手法,而且還故意讓辰風那小子看見。甚至聯合了你,扭曲他的人格,只為了將他送進特防局後,能儘快獲得那些人的信任和母腦的喜愛。”
謝辛臉色陰沉地皺起眉頭,“你們還真擔當得起‘恩人’這兩個字啊。”
阿尋兩手一攤,痞痞地壞笑道:“我臉皮厚嘛,所以‘恩人’這兩個字我自然擔當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