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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繁接見,還是引起了非議。司馬光不是還在知諫院嗎?他就率先奏道:“陛下,微臣曾經向您啟奏過,治天下必須以公為先。滿朝文武,德才兼備的不乏其人,可沒聽說您召見過誰,卻一再召見您過去的一兩個舊人,想來總是不大合適!陛下最好以先帝們為榜樣,多多召見中樞或侍從近臣,垂問諮詢,商討國是!”

英宗心想,我也不是不問呵!連你在內,我垂詢的還少嗎?你們哪個出過一個好主意?不是言不及意,就是廢話連篇,虛為應付,居然也好意思要我再找你們!可這話怎好當面說出來呢?他只皺著眉頭說道:“朕何嘗不想用人,也要有人可用呵!”

“陛下聖明。但天下從來不會缺人,只看陛下如何使用罷了。何況,朝廷還現放著這些德才之臣呢!”司馬光又開始較勁了。

英宗懶得鬥嘴,還有許多實事需要應付呢,只好推道:“愛卿說的有理,容朕再考慮考慮吧。”

說起實事,最迫切的一件,還是西夏。

自打諒祚接了元昊的位子,政策如故,與大宋就一天也沒有消停過。仁宗薨逝,英宗登基,他也派了使者前來弔喪致賀,但跟著就帶領二十萬大軍,大舉進攻秦鳳、涇原兩路,擄掠殺人,不計其數。當然也有藉口嘍,說是派使者過來吊賀受了侮辱。呂誨、司馬光也就當真上書朝廷,請求嚴懲接伴使者!這不是扯淡嗎?諒祚不過乘亂試探虛實,撈些油水罷了,哪裡是為什麼受辱不受辱!

要說受辱,真正受辱的是大宋。二十萬大軍在兵境上橫衝直闖,大宋愣是連個出頭阻擋的人都沒有,一任他們胡作非為。不過這倒也好:諒祚不知虛實,沒敢深入大鬧,小撈些油水也就撤兵了。能歪打正著也就罷了,大宋朝又不知道自重,愣是打腫臉充胖子,派使者帶了詔書到西夏去問罪。打上門來你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的主兒,要跑到人家門上罵街,人家能理你嗎?諒祚根本就不接詔書!並且反咬一口,不再說受了侮辱,只說是邊境宋將先挑的釁,他們不過自衛反擊而已!

這下,臉實在丟大了!中樞大臣們尤其義憤填膺。歐陽修連上兩本,請求積極備戰,嚴懲西夏。韓琦的辦法,是請朝廷在陝西一線增加義勇,以加強實力。這是比照唐朝的府兵制辦法,積極訓練老百姓,平時在家種地,戰時則去當兵。河北、河東已經有這種義勇十幾萬人了,唯獨陝西尚未施行,所以空間很大。士兵不是要刺臉嗎?作為變通,韓琦建議對這部分義勇只刺手臂,以示區別。他還將自己與范仲淹在慶曆期間專為陝西事情上的平戰四策找出來,重新獻給了英宗,供他選擇。可司馬光到陝西出了一趟差,看見那兒財政枯竭,連士兵的軍餉都是臨時張羅的,籌了這個月就得另籌下個月,仗根本沒法兒打。他原是陝西人,也害怕設定義勇擾民,對不起鄉親。回來就上書,堅決反對開戰與設定義勇。仗雖沒打,可義勇到底還是弄起來了。

英宗百思不得其解,先問朝廷收支。虧得歐陽修細心,自打做了參知政事,將所有重要的材料都收編起來,做成一套《中書備對》,隨時準備查詢參考。一查,一年收入六成中竟有五成做了軍費,比開國之初增加了不下三四倍,比仁宗手裡,也絲毫不見減少。

英宗眉頭擰成了疙瘩:“為什麼軍費增加了這麼多?”

歐陽修回答:“主要是西邊出事之後,要增加防守,擴軍備戰,所以軍費持續攀升,居高不下。”

英宗說:“祖宗手裡對他們就很寬容,寬得不能再寬了!可他們怎麼還是這麼擰,不但一點不感恩戴德,還處處挑釁生事?”

韓琦說:“國家寬容,是因為愛民,不願生靈塗炭;也要讓他們有機會懷德感化。他們生事,原是夷狄本性,不奇怪。”

英宗問:“那該怎麼辦呢?”

“微臣以為,通好只能是權宜之計,戰守才是實務,才是根本。這我在慶曆時擬的和戰四策中都說了,陛下怕也看到了吧?目下在陝西一線設定義勇,也是加強戰備的一部分。只要咱們自己有了實力,攻守在我,西夏也就不足為慮了。”韓琦破解說。

大宋遺事 第五十九回(3)

既還是老一套,多談沒有太大意思,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就這麼著,英宗真像突然掉進棉花陣,渾身解數無處發力!急得跳天,氣得發瘋,悶得要死,卻一點兒辦法沒有,整個兒一個沒脾氣!一國之君而一籌莫展,他只好使出撒手鐧——罵人了。

他要中書草擬了一份詔書,痛斥因循守舊、尸位素餐、翫忽職守。草稿上來,他還嫌罵得不力,又作了許多改動,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