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也隨便擺放。這不是不打算在這院子長住的意思麼?”
小水一笑:“你講出來就沒什麼了不得。老爺給人算命,也是這樣。若說穿了原來平常的很。”
趙樂魚也笑:“本來就沒什麼了不得。”
他們進了一間陰暗的屋子,四周都被簾子遮擋的死死的。屋子裡一股濃烈的藥味,似乎整間屋子,都是藥水裡面泡出來的。
一個女子坐著,身後有另外一個小丫頭扶著她。她似乎弱不經風,又有些未老先衰,見了趙樂魚,她欠身,趙樂魚忙對她作揖還禮。
“妾身子不好,也不出門,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客人,實在是我家相公沒空。”她慢悠悠的說,吐字吃力。
“夫人不必費心,我本來就翰林院的瑣事請教魏兄……既然他不便,我就略叨擾一會兒就走。”
魏夫人也不讓上茶,說:“翰林院進了你趙翰林,我也只是聽說一次。相公不大對我提外面的事,我也沒精神管。”
趙樂魚道:“嗯。夫人還是將養身子重要。昨日夫人見到魏兄,他就說大凶麼?”
魏夫人說:“不錯。昨日我犯病,早早睡下了。他來與我說……我隨口應了。今天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也沒人敢去打擾。”
趙樂魚問:“我聽小水姑娘說,魏兄有意搬遷?”
“是啊,因為相公嫌風水不好。”
趙樂魚頓了頓:“夫人,我年輕不懂事?魏兄的吉凶真的算得很準麼?”
魏夫人一陣哮喘,喘過氣才凝神說:“也算準。當初我們兩是指腹為婚,他十歲的時候就根據我的八字,算出我身子不好。但還是堅決說要娶我過門。我小時候從來沒病沒災的。不過,一過門就病倒了。”
趙樂魚道:“我有重要的事,能不能讓我去他所在的那間房子,我也不見他,隔著門和他說幾句話而已。”
夫人似乎為難,幸好小水在一邊攛掇:“那也沒什麼不可以,要是不讓趙翰林去,老爺出來了又我們。”
於是,趙樂魚順利的跟著小水到了一間屋子附近,屋子外有個池子。小水說:“這裡的水,通往外面。”
趙樂魚喊了幾聲,無人答應。
趙樂魚眼睛一轉,說:“小水,我剛才將自己隨身帶的一把扇子放在座位旁了。你可以幫我去取來麼?”
小水一笑:“沒事。我去給你拿。”
待她離開,趙樂魚就走到門口,將懷裡一個如紐扣大小的東西從門縫裡面塞了進去,不一會兒,門縫裡面冒出一股藍煙。
一點動靜也沒有。
趙樂魚取出一根細絲,三兩下就開了鎖。
不出他的估計,屋子裡面空空如也。
牆上只有一幅八卦陰陽圖。
趙樂魚默唸著:“江畔之陰,河源之陽。”
他眼睛一亮,自言自語的鎖上門:“是這樣……?”
小水已經拿著扇子趕來,問:“翰林說完了?”
趙樂魚點頭。
第三十七章 雙重陷阱,鳳凰于飛
入夜,周嘉無聲的坐著,留給白誠的是一個帝國沉重的背影。
“萬歲,剛才東方諧離家以後,禁軍們奉旨搜查東方諧家中,在他的床頭密龕發現了毒粉。恐怕他還有同謀。臣已經派了四個人跟住他。”
“知道了。”周嘉聲音似乎有點痛心:“你們要捉活口。若死了人,你用自己的頭來頂。”他這話說得很重,絲毫沒有餘地。白誠一叩首:“遵旨。”
萬籟俱寂,遠處山間偶爾幾聲猿鳴。子夜清幽,盧雪澤孤身一人出現在翠屏山口。他披著毛皮的披風,頭臉都只露一半。眸子還是如兩眼濁世清泉,沉靜過人。
翠屏山名為山,實際上並不高,四周的山坡圍住谷地。像是一個天然的碗。盧雪澤在山口等待了片刻,就看到山間升起一點紅色的燈火,影影綽綽,似乎在動。他順著山路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是刀鋒邊緣。
漸漸的,那人的輪廓明朗起來,也是一個高挑的男子,同盧雪澤一樣,披著猩紅色的披風。盧雪澤忽然站住了,手中的琉璃燈搖晃不已。
“怎麼是你?”他似乎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
不用那人站在他面前,他就可以認出來。那完美的額頭輪廓,一瞥即可醉人的眼睛。
東方諧?
東方諧用手撥開風兜,黑髮被山風吹起,他臉上的表情似驚似怒:“你?”
兩人面面相覷,盧雪澤忽然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