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真沒勁。”
君澄沒說話,只是笑著指了指池塘裡破冰的地方。一小塊地界,清晰地映出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男的俊朗,女的精緻,倒也登對。
衛夕瞥了眼,頓時一陣心塞。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般隊友呀!”玩笑是開不成了,她撓撓頭,笑吟吟的開了一個新話頭,“用過午膳了嗎?”
君澄如實道:“還沒,方才去了大人那兒,剛處理完一些公事。”
原本他還覺得衛夕笑的很好看,眼睛彎成了淺淺的月牙,裡頭噙著一汪溫泉水似得,讓人覺得即會心又舒適。
誰知這話甫一落地,她旋即變了臉色,表情發僵一霎,這才恢復了神色,“唔。咱們大人怎麼樣了?”
她沒在看他,視線放在了魚池對面兒的油松上。
雖然問的不以為意,但君澄還是捕捉到了她輕微異動的情緒,“大人每日都有按時服藥,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外傷還需要修養一陣。”他頓了頓,視線在她精秀的眉眼上來回尋睃,“同樣的問題你一天要問我兩三遍,既然這麼關心大人,為何不親自去看一看?”
他不明白,自然也不敢問,她和指揮使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爭執。
衛夕葉眉一挑,樣子有些無賴,擺出了老一套的說辭:“我當然要多問問了,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和左丞相一定會治我的罪,到時候我可就腦袋不保了。”
言罷,她搓搓發涼的鼻尖,烏亮的眼睫不停地忽閃著,掩住了眸中神色,“大人都說了,我這謝天不用去伺候。難得讓我休沐,我又不傻,幹嘛要在休息時間去看他,身體沒事就行了。”
君澄聞言沒奈何的嘆了口氣,人家都說,兩人若是在一起久了,外貌和脾性會變得很像。他原是不信的,這會子一看,傳言委實是空穴來風。指揮使和衛夕的脾性……真是變得越來越彆扭。
見指揮使每日望穿秋水,心心念念想著衛夕,卻又憋著不提。身為屬下,他給足了對方臺階,既然指揮使不肯拉下面子反悔,他便製造出各種可以叫衛夕過來的境遇。誰知不管他怎麼試探,指揮使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榆木樣子。
衛夕這邊也是同理。
一開始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他,牧容恢復的如何。但她本就不是個怪外抹角的人,這幾日索性單刀直入。
他對她有意,她關心另一個男人他自然不好受,但那個男人是他的堂上官,而他也希望她能得到喜樂幸福,總是唆使她去看看大人。
誰知她心頭掛記,卻又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肯去探望。還硬逼著他發誓,絕不把訊息透漏給大人。
他夾在中間——
從未感覺做屬下有這麼難過。
正當他滿心惆悵時,眼前忽然浮現了一張放大的白淨面孔。
衛夕往前邁了兩步,探著身看他,眼眸盛滿了陽光,猶如藏寶的小洞窟,亮晶晶的,“對了,今兒是荷塘鎮的合歡節,午後有大集市。我在府裡憋得都快長綠毛了,你能幫我個忙嗎?去問問大人,他能不能陪我去玩玩。”
方才她遇到了正要去前堂用午膳的徐婉寧,徐員外為了招待錦衣衛指揮使這個大官,特意置辦了流水席。得知對方還未婚,徐員外必然不會放過這個介紹自家閨女的好機會。他徐家是商賈,徐婉寧能當個側室也算是福氣了。
見婉寧打扮的花枝招展,衛夕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忖了忖,還是耐不住心頭的悸動,旁敲側擊的問她,是不是要去跟指揮使大人相親。
徐婉寧哪有這個膽魄去搶官爺姐姐的心上人,當下便羞紅了臉,告知了她真相——
俗話說的好,十里不同俗。今日是荷塘鎮一年一度的合歡節。未婚的男女們都會大方相邀,或者去外踏青,或者在鎮子裡逛集市。
昨日徐婉寧便跟唐子約好了,身為大家閨秀,她不能走太遠,就在鎮子裡逛逛集市,說會子話,她就心滿意足了。
身為考古工作者的職業病登時爆棚,衛夕心底癢癢的很,想體驗一下這不同於京城的民風民俗。
她自個兒去斷然是不可能,牧容不會放她一個人單獨出去;約牧容去似乎也不太妥當,他瞧不起名不見經傳的外姬,她若是沒臉沒皮的再去約他,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她原本想約君澄一起去,可牧容那人有疑心病,本就在胡亂吃醋,若是亂上添亂可就不好了。
轉來轉去,還是得叫上牧容一起去。不過他有傷在身,未必會去,到時候她就向領導申請自個兒獨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