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意中人在一起,該是多麼慶幸的一件事。
君澄為指揮使感到高興,然而心裡卻有些莫名失落。
在徐員外緩緩開口時,他斂了視線,自嘲的挑了下眉梢。只要他們兩人能相安無事,他就能卸掉不少麻煩,委實應該慶賀才對。
“唐子啊,你起來吧。”沉默許久的徐員外嘆了口氣。
唐子跪的膝蓋發麻,聞聲後站起來,依舊是畢恭畢敬的神態。
徐員外和徐夫人互通了一個眼神,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徐員外換上一副頗具親和力的面孔,語重心長道:“你自小在徐家長大,我對你也是視若己出。你雖然沒有不俗的家世,但貴在人品端正,是個老實忠厚之人。入贅什麼的就免了,只要你真心實意的對待婉寧,我和夫人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了。”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愕。
忐忑不安的徐婉寧以為自己聽錯了,“爹爹,這你說的可是真的?”
“爹爹說話,還能有假的不成?”徐員外沒奈何的瞥她一眼,“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真是怕了你了!”
和徐夫人說得一樣,若婉寧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活下去了。
衛夕跟牧容歡快的對視一眼,趕忙衝著呆愣的唐子使了個顏色,戲謔道:“未來的老丈人都開口了,唐大哥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道謝呀!”她笑眯眯的看相徐員外,“有這麼同情打理的老丈人,真是唐大哥的福氣。”
這馬屁拍的徐員外登時有些飄飄然,皺紋橫生的臉笑成了一朵話,拱手道:“哪裡哪裡,官爺實在是過獎了。”
衛夕的話讓唐子清醒過來,他嚥了咽喉嚨,遽然跪在地上,“唐景不甚感激,無疑言表,以後定當對婉寧一心一意。上至父母,下到兒孫,勢必無微不至,以報答老爺的恩情!”
徐員外滿意的點點頭,眉舒目展道:“快起來吧,等我尋個良辰幾日,你們把喜事給辦了吧。不過”
幸福來得毫無預兆,唐子和徐婉寧正深切的隔空傳情,這個“不過”讓兩人的臉色登時拉了下來。
“不論何種情況,你今生今世只能娶婉寧一人,”徐員外凝重道:“唐景,你若是能做到,我才會把女兒嫁你。若不能做到,知難而退吧。”
衛夕愕了愕,這個世道若非婆娘彪悍,女方的母家是不能對男方下有不納妾的硬性規定。唐子怎麼著也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這個要求
她有些擔憂的看向徐婉寧,後者蹙起岱眉,緊張兮兮的凝望著唐子。
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心愛的男人只屬於自己,可希望和現實總會存在著差距。而不現實的希望,只能叫做奢望。唐子究竟有多麼喜歡她,是否願意為她放棄別的女人,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細想過。
一霎間,寂靜的正堂上唐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時,唐子眸光堅定,答的利落乾脆,話音擲地有聲:“唐景心量不大,心裡也容不下別人。一生一世我只娶婉寧一人,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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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一對璧人修成正果,從正堂出來時,衛夕還有意猶未盡。她抬起頭,清湛的眼眸裡映出碧天白雲,嘖嘖讚道:“婉寧妹妹的命真好,爹爹只有一房夫人,未來的夫君也答應只娶她一人,這裡頭得省了多少麻煩呀!”
在她眼裡,古代不用宅斗的女人都是幸福的。
牧容走在她身側,斜睨著那張外露豔羨之色的臉龐,不禁揚唇笑起來,揶揄道:“本官怎麼聽著這話酸津津的呢?莫不是你很羨慕?”
“當然羨慕了。”衛夕直言不諱,很認真的凝視他,“這年頭能堅持不納妾的男人都是稀有物種,誰碰上了,那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牧容仔細揣摩著,沒想到她對不納妾的男人評價這麼高。心下有些飄飄然起來,他有些高傲的揚起了下巴,脫口道:“若你願意,本官也可不納妾。”
“啥?”衛夕遽然停住了步子,表情懵呆呆的。
牧容也一霎愣住了,怎麼就突然說出口了?清雋的臉頰泛出兩抹柔灩的粉色,他想搪塞一個“沒什麼”,可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壓根沒有收回的道理。
思及此,掩在寬袖中的手緊緊攥了攥,他清清嗓子,擺正神色,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衛夕,若你願意嫁入牧家,本官也可以答應你。”他頓了頓,深邃的丹鳳眼中漾起層層的瀲灩之色,“我牧容絕不納妾,一生一世,只有衛夕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