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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向他時,擺正神色道:“一些事……大人只管放心便是,屬下絕對不會僭越的。”

即便是指揮使念及多年情誼並不道明,他也心頭有數,這便是多年以來形成的默契,只是一個眼神便能知曉對方的想法。

在他看來,情愛分為多種。他的肩頭還揹負著更多的責任,論程度來講,他的確不及牧容愛的炙熱。更重要的是,牧容身為皇親國戚又身居要位,唯有這樣翻手雲覆手雨的男人才能在錦衣衛裡保全衛夕。

有知遇之恩的堂上官,以及他的心儀之人,他誰都不想失去。若想魚和熊掌兼得,他唯有退到一個隱匿的黑暗地帶——

化身為盾,沉默守護。

這便是他的自知之明。

第五十九章

這天,牧容幾乎是一夜無眠。當晨曦突破雲翳之時;他站在窗前朝外看去,溫雅的面容不動聲色,唯有眸中映著一泓清冷碧天。

君澄拿了藥湯從門外進來,放在檀漆圓桌上,這才攜著披風罩在他身上;“大人當心著涼;藥湯熬好了;正是七分熱,先喝了吧。”

牧容淡淡嗯了聲,自個兒綁好繫帶,踅身走到圓桌前。那骨瓷小碗裡藥香嫋嫋,苦沁中透出絲甜頭來。

他蹙了下眉,端起湯藥仰頭喝了進去;一品未品;卻又遺留著一股甘味縈繞在舌尖;久久不散。這種感覺就像他兀自說服自己面對某些事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心頭卻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君澄接過空碗;復又為他斟上一杯清茶;“大人請用。”

他接過來漱口,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神色認真的君澄。萬千念頭繞過心間,他最終還是維持已見。

罷了,有些事他全當不知道算了。既然君澄昨夜已經表態,那他沒有不信他的道理。至於衛夕那邊,她也曾經說過,只會把君澄當做鐵哥們。思來想去,他也願意信她。

手心和手背都要保全,這才是他的能力。

這麼想著,心境遽然變得闊朗起來。

得知錦衣衛指揮使甦醒之後,徐員外拖家帶口的前來請安,“小人徐廣源,見過指揮使大人!”

“見過指揮使大人!”夫人和唯一的女兒徐婉寧跪在他後頭,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牧容早早換上了君澄準備好的錦袍,玄青色的綢緞底子,上頭用黛藍絲線繡著八寶祥雲紋,淡雅又不失雍容。綰一鎏金髮冠在頭,襯得面色如玉,連臉頰上的一道細長血痂都變得別有風味。

徐婉寧偷偷抬眸覷了一眼,心道這人生的真是俊俏,那麵皮兒像女人似得嫩滑,但那眼神都能勾人,難怪官爺姐姐對他這般上心。

“起來吧。”牧容曼聲應著,並未留意到堂下一道打量的眼神。

“謝大人!”

徐家叩頭道了謝,不敢怠慢,即刻就站起身來。

正堂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喘。拋開婦道人家不說,徐員外自認為見多識廣,此刻也有些侷促不安。

面前之人乃是聖上眼前的紅人,錦衣衛的堂上官。樣貌如傳言般丰神俊朗,看他的時候笑容豔豔,但眼神卻是個凌厲的。稍稍對視,他就覺得心頭髮怵,畢竟錦衣衛……不是什麼好地方。

救了這堂上官,誰知是福是禍。

不過老和尚說了,他命中有貴人。把住這一點,他忽然變得底氣十足,壯著膽子道:“這頭瞧見您沒事了,小人也就心頭安穩了。”他覷了覷對方的面色,“不愧是指揮使大人,自然是有菩薩保佑,真是福大命大。”

他整個人樂顛顛的,原本就是中年發福的體態,這會子看起來像只會笑的矮冬瓜。

若是尋常,這諂媚的話牧容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本就不信什麼菩薩。不過細細沉思,這段時日貌似菩薩真的沒少幫他忙。

最起碼,派了個人救他。

“本官能安然無恙,也多虧了徐員外出手相助,這份情本官記下了,已經命人向聖上替徐家請賞。”牧容端坐在太師椅上,大病初癒,神態還帶著絲淺淺的慵懶。

聖上封賞該是何等殊榮?這遠比掙銀子強得沒譜!

徐員外聞聲抖了三抖,圓睜著眼睛,每根汗毛都在幸福的戰慄著。貴人,指揮使大人果真是他徐家的貴人!

他急促的呼吸著,面部因為興奮漲的通紅。

同樣喜不自勝的徐夫人見老頭子突然泛起來了呆傻,趕忙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窩子。在徐員外木訥地斜眼看她時,她橫眉冷對,給他一個示意的眼神:這個沒見過世面愣裝見過世面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