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茶莊外門可羅雀,大門緊閉,只有幾個身穿鴉青色袍子的男人站在門外,但凡有想進去喝口茶的旅人都被他們驅散了。直到衛夕他們的馬車接近茶莊時,這些人面上的沉重才收斂了幾分,步履輕健的迎了上去。
待二人下了馬車,這幾位魁梧的男子並未多言,只是拱手作揖。從動作氣勢上來言,定是習武多年之人,不拖泥不帶水的。但這些人很面生,衛夕本能的回以一禮,心裡開始泛起了嘀咕,猜思著他們是錦衣衛還是御林軍。
麟山王站在她前頭,抹了抹額上的一縷碎髮,問那些人:“楊柳在哪?”
“回公子,在裡頭候著呢。”
“越來越沒規矩了。”他咕噥一句,伸手去牽衛夕,“走吧。”
若放到現代,哥哥牽著妹妹再正常不過了,可這是不開化的古代,男女都要避嫌。可這麟山王就是平時憋瘋了,見到她簡直比見到他的寵妾還開心。
衛夕沒奈何的嘆了口氣,眾目睽睽之下她並不想駁了王爺的面子,只得敷衍的握了握他的手算是回應了,隨後抬步子往茶莊裡頭走,催促道:“不早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麟山王凝著妹妹的背影,笑盈盈的搓了搓手,適才跟著進去。
茶莊裡頭清新雅緻,迎門牆假山流水,四處裝點新鮮竹葉,裝飾看不出一絲刻意而為之,卻匠心獨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大廳,一眼就瞧見了一個身穿月白衣衫的男人,打扮有些放蕩,烏黑的頭髮沒有束起,只是用一根藍綢系在脖頸處,髮尾斜搭在左肩上。他專注的望著手中摺扇,摺扇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頭畫著一個稚嫩的粉衣少女。側臉的弧度很好看,面板又嫩白,委實是一張男生女相的美麗容顏。
靜了幾分,麟山王不禁喚了一聲:“楊柳。”
楊柳一怔,這才意識到王爺已到,啪一聲收了摺扇,起身行禮:“見過公子,見過小姐。”
這一起身意態剛毅,和剛才稍有多愁善感的男人判若兩人。麟山王看他一眼,招手讓他起來:“不是說了嗎,在外頭不必多禮。人手可安排好了?”
楊柳的眼神瞄過衛夕,頷首道:“公子放心,我已經加派了二十名護衛暗中保護,就在附近。”
“很好。”麟山王給他一記‘乾的漂亮’的眼神,隨後拉過衛夕的手,寵溺的握了握,柔聲道:“咱們這些大男人倒是不金貴,重要的是我們迦元,金枝玉葉,絕對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自己的手被不停的摩挲,再加上對方那波光瀲灩的眼神,衛夕恨不得摳掉他的眼珠。剛要說他矯情,沒想到又殺出一個楊柳。
“是,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保小姐安全!”楊柳篤定的攥緊拳,上次的失手讓他們兄妹骨肉分離,也讓他和思慕的女子相隔天涯,這一次斷然不會再犯!
兩個男人一唱一和,眼神忽地變得堅定,衛夕尷尬的抽了下嘴角,只得嘆氣打諢:“我說你們別這麼凝重好嗎?我又不是嬌嗲嗲的小姐,也沒過慣那種生活。再說了,咱們是出去遊玩,又不是去打仗,至於嗎?”
“至於!”
“至於!”
兩人一瞪眼,異口同聲。
一陣沉默,衛夕意味不明的看看楊柳,又看看她家大哥,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隨你們吧。”
無比的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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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莊簡單的休整了一下,眾人正式的踏上旅途,朝著太乙湖進發。
馬車裡,衛夕倚在圍欄上,手裡把玩著精美的玲瓏繡球。上頭拴著幾個金鈴鐺,一動就鈴鈴鈴響。
麟山王斜靠在她對面,什麼也不幹,就是笑眯眯的凝視她,那叫一個享受。
衛夕早就習慣了他的視線強…暴,索性假裝看不見。玩了一會有些乏了,她將繡球仍在茶桌上,心裡老有個梗,想了想忽然問道:“楊柳帶的那些人是錦衣衛還是御林軍呀?他們不會……”她滴溜溜轉了轉眼珠,“不會知道咱倆的關係了吧?”
麟山王見她賊頭賊腦的,臉上笑意愈濃,揶揄起來:“瞧你,好像在形容一對狗男女。”
“……沒正經。”衛夕一霎漲紅了臉,伸手扭他胳膊一下。
“嘶——好啦好啦,不鬧了。”麟山王吃痛的揉了揉手,正經的說教起來:“他們誰都不是,是我們在故土的暗衛,名喚麒麟崖。”
“……麒麟崖?”
麟山王點頭道:“就是在皇室暗中保護我們安全的,我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的質子,除了暗中尋你,我鮮少動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