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反手掰住贏山王的手腕,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他仍在了地上——
ko!!
第七十九章
這一記過肩摔將贏山王摔得七葷八素,骨頭都快碎成渣了。
方清老遠聽到了他的哀嚎,一蹦老高的竄了進來,看清地上之人時眼珠子都快嚇出來了。
“王爺!”
他疾呼一聲,上前將贏山王扶了起來。
先前安靜高雅的美男子登時不復存在,贏山王嘴裡嘶嘶的抽著涼氣,扶著腰道:“迦元你……下手太重了點吧?”
真不愧是錦衣衛,這一招一式拿捏得真穩妥!
一見自己熱血上頭竟然摔了尊貴的王爺,衛夕回過神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凝著齜牙咧嘴的贏山王,她嚥了咽喉,不卑不亢拱手道:“請王爺自重,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卑職會很為難的。”
贏山王沒接話,面上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揮手撤去方清,隨後含情脈脈的凝望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許久,衛夕的反射弧這才接到訊息,狐疑地眨眨眼,“加……佳元?”
“迦元,這些年讓你受苦了。”贏山王抿了下唇,西斜的日光將他的眼瞳映的湛亮。他凝著她,猶如望著一件至寶。
衛夕被盯得一陣啞然,腦仁兒迅速嘀咕著。這迦元的名號她從沒聽過,單瞧贏山王溫柔的臉色來講,這女的應該對他意義非凡。
半晌後,她囁囁道:“王爺,你認錯人了吧?”
贏山王搖頭一笑,“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人的容貌或許會變,可氣度永不會變,我的眼神不會差。”怕她不信,他又拿出殺手鐧,篤定道:“你背後的胎記已經證實了。”
“……胎記?”衛夕蹙了下眉頭,好半天才想起來的確有那麼一回事,當初在詔獄牧容還拿這個驗過她的正身。
思及此,她意味深長的看向贏山王。自從穿了之後,她對“本王”“本官”“朕”的稱呼早已習慣,贏山王突然改成了“我”,還真讓她受寵若驚。白鳥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又常年在外廝殺……她隱約察覺到什麼不妥,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心。
這贏山王是南魏的質子,莫非,要出什麼狗血事?白鳥的身份難不成藏著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
該不會是南魏派來的……
雙!面!間!諜!?
須臾間,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抖了三抖。這還了得?她沒有以前的記憶,若真有什麼把柄在對方手裡捏著,豈不是受制於人?
不行!
還是先走微妙!
她心頭一橫,佯作鎮定的垂首道:“多謝王爺招待,錦衣衛還有事要處理,卑職先行告退了。”
未等對方反應,她踅身就要離開,誰知贏山王又拉住了她的腕子。衛夕又羞又惱,回頭蹙了下眉,“王爺這是做什麼?”
贏山王眼角微垂,凝著她那雙秋水脈脈的眼眸,沉吟道:“皇妹,這麼多年……我總算找到你了。”
皇……皇妹?
反覆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衛夕遽然瞪大了眼。莫非自己人品爆棚,天上掉下來一個王爺哥哥?!
她眼神木訥的問:“這……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她的驚訝贏山王早已預料,方清已經將她的底子摸的一乾二淨,在哪撿到的,什麼時間加入了錦衣衛,暗殺了哪些人,受過什麼傷,無一漏過。贏山王震驚之餘還懊喪的掉了淚,他最疼愛的皇妹竟然從事常人無法想象的差事,這怎叫他心口窩子不疼?
緝查章王府時她受了煙毒,思緒不清,再加上當初失蹤時年紀尚小,難免記不清了。在衛夕惶恐的注視下,贏山王頗為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朝旁邊的軟榻比了比,“我知道你心中狐疑,你先坐下,為兄好好講給你聽。”
衛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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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一言難盡的故事,也是個被*毒害的故事。半個時辰的功夫,衛夕總結出來一個道理——
槍打出頭鳥,人生在世切要懂得低調謹慎,勿鋒芒畢露。
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爺哥哥就是因為年少無知處處爭先而遭人嫉恨,多方聯合從背後抗壓他。在他隨軍趕往邊境時,皇妹受歹人追殺進而生死未卜,沒多久母后也被人陷害打入了冷宮,憂鬱而死。
樹倒猢猻散,先前的擁護者全盤倒戈,鋒芒萬丈的預備太子一下子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久之後就被髮配大華充當“和平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