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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來垂頭看她,眸光漸漸失去溫度,變得撲朔迷離。她那張精緻的麵皮白皙通透,彷彿可以掐出一汪水來,而那雙剛剛洗刷過的眼眸很是純澈,烏黑的眼睫忽閃忽閃的和他對視,透出一股嬌弱無辜的美態來。

這般可人兒……

卻長了一張字字誅心的嘴巴。

他抬起右手輕輕掐住她的下頜,拇指在她豐澤的唇瓣上來回摩挲。

明明是曖昧十足的動作,卻讓衛夕心裡一陣發怵。不知為何,她在對方的眼中讀出了莫名的寒意。

她扭頭避開他的手,“……二哥,你怎麼了?”

牧容不言不語的看她半晌,這才鬆開了她,執起樹枝寫道:為何討厭指揮使。

“這……”

猛然間失去了溫暖的包裹,衛夕有些不適應,冷的抱緊了雙臂。她不知道這話該不該答,許是剛才那句埋怨就不該說,畢竟二哥是牧容派過來的探子。

牧容見她緘口不言,遂又寫道:別怕,我不會告訴第三人。

難不成他會讀心術?衛夕愣了愣,看他的眼神多了絲揣摩。少頃,她嘆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午頭的事二哥你也聽說了吧?咱們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給罰了,一點都沒提處罰盧秋水的事,當真讓我氣滯。”

原是因為這……

牧容不禁鬆了口氣,他已經私下命令君澄處理盧秋水一行人了,正欲寫字解釋,然而衛夕的話卻讓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二哥你是不知道,我和指揮使大人可能八字相沖,每次見到他,我準會倒黴。”她認真的說:“說句不好聽的,他大概就是我的瘟神,明明不想見,卻還總是冷不丁的冒出來……”

後面的話他沒再聽進去,太陽穴嗡嗡作響,讓他難受的斂起眉頭。

直到衛夕喋喋不休的訴完苦,他一直在發頓的手才漸漸使上力氣,寫出來的字卻不再蒼勁,無魂亦無骨——

不早了,回去就寢吧。

指揮使府。

和衣而睡的青翠不情願地從被窩裡爬起來,白日還好好的,這半夜三更的怎就突然變了天呢?

寒風呼呼地吹過庭院,鼓開的窗欞啪嗒啪嗒地急促拍打著。青翠披了件斗篷,正欲闔上窗,外院突然傳來了男人粗獷的聲音。

“來人啊——青翠!”

是府裡小廝李墨的聲音。

青翠心道不好,裹緊了斗篷跑了出去。這頭剛跨過月拱門,就見李墨扶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跌跌撞撞的往裡頭走。

“這……大人這是怎麼了!”青翠慌忙上前攙扶,這頭剛剛扶住牧容的胳膊,鼻尖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李墨壓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有人叩門,我一聽是咱們大人的聲音,就趕緊起來開門。這不,人就這麼倒進來了。”

牧容在外場一向控制得當,鮮有喝多的時候,更何況還身穿夜行衣。青翠只覺雲山霧罩,自家大人身居高位,怎會輪的上他穿夜行衣?

不過外頭夜深露重,她顧不得多思量,對著李墨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加快步子,將爛醉如泥的牧容攙進寢房。

聞聲而出的幾個婢女見此情形,沒等青翠吩咐就四下散開,打熱湯,取皂子,拿衣裳。青翠俯□,正要給牧容寬衣解開,誰知床榻上的人卻猛然睜開了眼睛。

“別碰我。”牧容拂開她的手,醉醺醺的雙眼泛著朦朧,“給我弄個火盆過來。”

屋裡頭早就燻好了香炭,暖和著呢,還要這火盆做什麼?青翠蹙了下眉頭,許是大人還覺得溫度不夠,她福了福身,出門招呼守在門口李墨:“李哥,你快弄個火盆子過來,咱們大人要的急。”

李墨應了聲,趕忙往後院跑去,沒一會就將火盆端進了屋,放在雕鏤漆金的香爐下。

牧容喝了不少酒,冷風一吹,頭暈的很。他難受的半坐起來,滿屋子裡全是人,讓他更加焦躁。“都出去,一個也別留。”

“大人喝多了,還是留個人上夜吧。”青翠有些不放心,踅身讓霧柳留下值夜。

“我說的你們沒聽到?都滾出去!”

寂靜的雪夜裡,這聲咆哮甚是突兀。牧容半倚在床欄上,眼尾流瀉出的冷戾讓人心驚膽戰。

一行人再也不敢多待一刻,麻溜的離開了寢房。

屋裡重回寂靜後,牧容揉了揉眉心,努力將飄忽的理智揪回來。不遠處的火盆燒的正旺,他側頭看過去,幽黑的眼仁登時沾染上了溫暖的橘色光芒。

須臾後,他扶著床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