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還真不假。”
幾里之外都能碰見一個傻逼,這運氣也是踩了狗屎,衛夕冷嗤一聲,裹緊披風抬眸望天,多看他一下都覺得眼疼。
譚嶽和孟堯互換了一個眼色,都沒接他話茬,轉而對衛夕努努嘴。
衛夕也很識趣,頷首示意後,三人便踅身往山下走。這般荒涼的地界,若是打起來了,對誰都不好。沒幾日就是考核了,出點差池就前功盡棄了。
沒想到盧秋水卻跟了上來,四個人架馬將他們圍在裡面。
“你們這是做什麼,想打架?”衛夕單刀直入,隱在披風下的手暗自捏緊,警惕的眼波在他們身上兜了一圈。另外三人是盧秋水所剩無幾的狐朋狗友,外加同鄉。
這麼個光景還跟盧秋水穿一條褲子,當真是腦殘!
盧秋水察覺到了她鼻間的冷嗤,也不氣惱,抬手對著譚嶽勾了勾手指,“譚小兄弟,你拿錯獵物了,那隻兔子可是我們射殺的。”
譚嶽一怔,蹙眉道:“開什麼玩笑,感情兒你準備強取豪奪?若是你殺的,又怎會系在我腰上?”
“我們幾個方才在山頂射殺了這隻兔子,被你們撿了個漏,當然在你腰上掛著。”盧秋水大言不慚,左手拿著弓箭掂了掂,上彎的嘴角流出些許輕蔑,“也不想想,你們這群奶娃娃能有這本事射兔子?真是笑話!”
話音一落,四人皆是仰天大笑。
其中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指著孟堯叫囂:“小白臉,你瞪什麼瞪!小心老子挖掉你眼珠子!”
“你——”
孟堯被他這話激的滿臉通紅,緊緊攥著弓箭,凸起的骨節越發慘白。
這兔子分明是他一箭斃命,若要這獵物也就罷了,可這“小白臉”的羞辱當真讓他難堪。
他剛欲反唇相譏,隱忍多時的衛夕率先開了口。
“物歸原主?”她勾起唇角,略帶痞氣的挑了挑眉毛,“行啊,幾位大哥若是不嫌棄,小弟將這小兔子現場給烤了,分你們半個兔子屁股吃,怎麼樣?”
“你這混……”國字臉罵罵咧咧,卻被盧秋水一個眼神制止了。
“哼,我看上次那一刀還是沒給你教訓。”盧秋水冷冷一笑,在馬下三人驚詫的眼光裡從背後衝出一隻箭來,抵在弓上,箭頭直指譚嶽。他嘬嘬牙花子,陰測測的說道:“外出狩獵,難免發生誤傷。讓小爺我想想,是廢他一條胳膊呢,還是廢他一條腿。”
“盧秋水你他媽瘋了!”衛夕顧不得多思,將錯愕不已的譚嶽擋在身後,厲聲喝道:“天子腳下你也敢犯事,你以為教頭都是吃白飯的?看不穿你這點小心思麼!”
“天子在皇城裡尊享榮華富貴,教頭遠在新營,你當他們有千里眼麼?少搬出來嚇唬我。”盧秋水將弓箭拉開,一副急欲離弦的態勢,嘴邊下了最後通牒:“小爺我的耐心有限,物歸原主或者卸譚嶽一條胳膊,你們選一個。”
那鋒利的箭頭晃出爍爍陰光,衛夕看在眼中,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盧秋水這次倒是學聰明瞭,把矛頭對準了身手不太靈活的譚嶽。不出意料的話,目的是用來震懾她。
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貨!
就在她暗忖的這一瞬,弓箭拉大的咯咯聲頓時揪回了她的魂魄,一抬頭便見盧秋水陰鷙的衝她笑,分明是在等著看好戲。
衛夕蹙緊眉頭,“你有惡氣衝我來出,關譚嶽什麼事,不就是一隻野兔子麼?”她拽下譚嶽腰間的兔子,揚手拋起來,“給你就是了!”
國字臉大臂一伸,將兔子穩穩接住,樂呵呵的拴在馬上,臘腸嘴一張一合,粗聲粗氣的說:“嘿嘿,盧哥,咱今兒有烤兔子吃了。”
盧秋水斜眼睨他,弓箭卻沒放下,轉而對著衛夕抬起下巴,狡黠笑道:“跪下叫聲爺,說聲我錯了,小爺就放了你們。”
這貨還真是會順杆爬!衛夕只覺額角突突一跳,正欲張口怒喝,卻見盧秋水已經放了弓箭。
嗖——
毛翎箭刺破空氣,不留情面的朝三人襲來。
“躲開!”衛夕大喊一聲,推了孟堯他們一把,自己則縱勢向上一躍。那弓箭擦著她的足底劃過,“砰”一聲入土三分。
再次落地時,她的眼中染滿了火光,恨得咬牙切齒。雙拳緊緊扣住,抿起唇眈眈相向,猶如一頭急欲撲食的小野獸。
“呦呵,射偏了。”盧秋水見她怒火中燒,心頭一陣暗爽,從背後抽出一支箭,故技重施,“識時務者為俊傑,真打的話你們三人未必是我們的對手,這裡可沒有愛管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