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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他一眼,明明是這麼嚴肅的場合,這貨腦子裡偏要想些十八禁……

嘁,全世界就你能打會戰!

詔獄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牧容不動聲色的凝他久久,面色愈發陰沉。就在此時,君澄疾步走進了詔獄,稍稍瞥了一眼衛夕後,伏在他耳畔竊竊私語。

衛夕狐疑的看向兩人,只見牧容面露驚愕,濃淡相宜的眉尖壓成了一條線。末了,他起身走到王騁跟前。和他一比,王騁顯得瘦削不少,耷拉著腦袋,也不看他。

“王騁,你當真認為閉上嘴本官就找不到那一萬兩白銀了嗎?”牧容垂下眸子,饒有趣味的盯著他的獵物,曼聲問道:“你有一個外室,名喚柳煙,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兩人被你安置在京外的宅子裡,對嗎?”

他的話終於起了效用,奄奄一息的王騁像是突然被觸及了爆點,嚯地抬起頭,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神如若薄削的刀片,直直剜向牧容:“姓牧的你有事衝我來!要是敢碰他們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逞一時嘴快毫無意義,瞅著牧容似笑非笑的表情,王騁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不再凌厲,一霎變得語無倫次,“不……我不認識他們,你弄錯了……”

王騁的反應如此激烈,正巧印證了牧容的猜想。心頭霍然開朗,他掰起王騁的下巴,緊緊盯住他的眼睛,“一月前,你的妻兒消失在宅子裡,對不對?是誰拿他們的性命威脅你,你只要說出來,本官自會給你做主。”

本以為捏到了王騁的七寸,誰知後者沉靜片刻,卻是破罐破摔,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白淨如玉的臉面上。

“呸——你哪來的臉皮說做主?多少人枉死在你手裡,你當真不知曉?!”王騁忿忿喘了幾口氣,猙獰的面容接近癲狂,“林侍郎是你好友,你給他做主了嗎?你動手殺了他!這就是你!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在詔獄裡徘徊,變了調子,破鑼嗓一般愈發的沙啞。衛夕驀然一愣,訥訥地轉動眼仁兒,難以置信看向牧容。身姿挺拔,面若冠玉,就是這麼個風雅的人,竟然動手殺了自己的朋友……

沒想到他會提及工部侍郎林軼,牧容也是愕愣不已,長而媚的眼眸閃過一絲哀涼的流光,稍縱即逝,旋即變得波瀾不驚。

他抬起袖闌擦掉臉上的血沫子,眉心攢成了一團,對著待命的錦衣衛示意一番,自個兒沉默著走回了圈椅跟前。

落座的時候,他眼神一凜,側頭看過去時,一張水靈嬌美的麵皮直直晃進了他眼底,豐澤的唇瓣抿在一起,徒然流露出些許不安的意味。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你怎麼在這?”

衛夕登時斂了視線,捏緊拳頭,儘量說得沉穩,“我送完公文了,過來看看你有什麼吩咐沒有。”

牧容唔了聲,便沒再搭話,扭正頭看向正在受刑的王騁。

光看他冷戾的臉色便知,他現在心情委實不太好。衛夕緊張的嚥了咽喉,也將眼神落在前方。

兩個錦衣衛比肩而站,其中一個挪住王騁的手,拿著細長扁平的鐵針插…進他的指甲縫,往上用力一挑,那甲蓋便翹起來了。

十指連心,王騁疼的淒厲哀嚎,額頭上旋即溢位豆大的汗珠來。可這酷刑還沒有結束,另外一名錦衣衛拿著尖頭鐵鉗夾住翹起的指甲蓋,用力一拔,牽出一道兒嗷嗷血線來。

哀嚎聲此起彼伏,刺人耳膜。血腥殘忍的視覺衝擊讓衛夕的瞳子縮成了針尖兒,臉色遽然變得慘白,整個人呆在原地。

在錦衣衛拔掉王騁第三片指甲後,衛夕如夢方醒,胃裡翻江倒海,一股熱流順著食管往上衝來。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悶悶的嘔了一聲。

牧容聽到了這聲輕微的異響,回過頭來看她,眼中帶著疑慮。衛夕本能的垂下頭,二人對視須臾,她咕嚕一聲,將口裡的穢物嚥了回去。

這番舉動讓牧容神色一變,她調整呼吸,緩緩放下手,勉強衝他扯出一抹難堪的笑容。

然而當她重新看向半死不活的王騁時,胃部又開始作了。熱流勢不可擋的逆流而上,她遽然捂住了嘴,顧不得多思,踅身衝了出去。

牧容略微一愣,也跟著站起來,她的身影拐了個彎,往詔獄門口跑去。思忖須臾,他不太放心,朝君澄使了個眼色,自己則緊隨其後。

然而沒走幾步,他頓了頓,轉身看向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男人,“王騁,你的妻兒被人擄到曲灣鎮,錦衣衛昨日已經找到了他們,但屍體已經高度腐爛。想必你被抓入詔獄之前,對方就已經下手了。”他揮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