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終於成功瓦解她剛鑄建而起的心。
氏銘看著這個無力的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此刻面容寧靜,之前的夜晚卻手段殘忍地幹掉他數名高手。
“動若脫兔,靜若處 子”,他心中細細咀嚼此話,覺得異常貼切。
他猶豫許久,手伸出去,幾乎要觸碰到她低垂的脖頸,突然一口血咯進喉嚨與心尖,他猛烈咳嗽,肺腔的淤血順著氣管而上直衝鼻端。
自己的一切,被病魔折磨的沒有一點轉圜餘地的身體,到底是拜誰所賜——如果說方才他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就遺忘了,但是此時,他記得比任何時刻都要清楚。
氏銘壓抑著那一口即將要衝出喉間的鮮血,從懷裡摸出他用慣了的那一小瓶鎮痛的“良藥”,如常,他將白色粉末倒在手的虎口處,然後俯身吸食。
他覺得有了點力氣,站起來,鞋尖踢著雛彎折地貼在地面上的小腿,“你可要好好地活著。如果我沒記錯,你的那個男人是這麼跟你說的……”
他這樣折磨人的手段,這個心智還未長齊全的女人萬萬無法消受。
雛想到了死。是的,首領早就預見到了她的軟弱,還有那病態卻強大的對手,所以才會千叮萬囑,甚至是祈求,要她千萬守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留著這條命,她還能做什麼?沙瑪背叛了她,首領更不會要這麼一個沒有用處的門徒,她就算能活著出去,她能去哪?
她是工具,沒有了用處的工具,還配擁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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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看到了那支被棄置在地上的空針管,那長而尖細的針頭,絲毫不用勁,就可以刺穿脆弱的頸部動脈……
她趴在地上,伸手去夠那針管,可是就在撿起那針管的一刻,她的手背被人踩住。
氏銘就著堅硬的鞋跟,狠心碾摩這個女人柔軟的手背。
她的全身匍匐在地,手動彈不得,他對她說:“你什麼時候死,我說了算……”
這個男人原來也有力氣咬牙切齒。
雛抬頭,逆著光看他,光線在這個晦暗的男人周身鍍上一層精緻柔和的光。
掩蓋住戾氣、殺戮與陰暗,甚至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英俊無邪的剪影,沒有襤褸或者岣嶁,更沒有病態,這麼會騙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他居高臨下,她卻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近乎歇斯底里。
她蔑視上天給他的表裡不如一。更蔑視他實則黑暗又苟延殘喘的心。他竟然不畏懼光線?她甚至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的人,竟然也配得到陽光的眷顧?
在她自己的笑聲中,藥效開始發作。骨骼內彷彿瞬間湧進千萬只螻蟻,啃噬著她的身體與意志,頭腦迷濛起來,眼眶不知被什麼液體給浸潤了。
3 那絕不是眼淚,那是一種濡溼的、從靜脈一直蜿蜒而上,衝上顱腦以及口鼻的液體。
她的身體開始滾燙,只是經過了簡單縫合,至今還隱隱作痛的傷口,此刻奇癢無比。她不知道自己的指甲何時變得如此尖利,竟然扯破了她自己的衣服,要去抓撓那裂開了口子的傷痕。
那股詭異的熱度很快又傳導至四肢,最後橫亙於兩腿之間,遭受了一整晚的蹂躪的那一處開始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