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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蘇景白沒有回答,轉頭看他的時候,他正盯著本仙剛剛含過的金勺發愣,不知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耳根居然有點泛紅。過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聽到本仙的問話,有些慌張地支吾了兩聲:“沒,沒誰……”

本仙瞭然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追問。看他這兩年裡的豐功偉績,怕是沒少讓剛才那些美豔的宮女給他餵飯喂菜。

蘇景白也偷偷看本仙一眼,約莫是明白本仙猜出來了,耳根那點紅又全部退了下去。悶不作聲地給本仙餵了一會兒粥,終於悶悶開口:“清微,你不要多想。我,我……”像是心一橫,一閉眼道:“我是被逼的!”

本仙一口粥含在嘴裡,就這麼撲哧噴了出來。

蘇景白手忙腳亂撈起那張價值千金的裘皮毯子給本仙擦臉。本仙無語地看著他:“你說這話,當真對不起那些被逼給你餵飯的宮女們。”

蘇景白垂著眼,從側面看睫毛意外地長,隨著他動作輕輕地顫。好不容易給本仙擦完了,他隨手把毯子的一角丟開,仍舊垂著眼:“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再不需要像以前那樣了。”

燒著地龍的宮殿裡,他額頭滿是汗,從眼角內側順著鼻樑滑落,乍一看,像是眼睛裡帶著溼意一般。

喝完了粥,沒多久,本仙就又昏昏地睡了過去。第二日再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張雕花鏤金的大床上,身上沉沉地壓著誰的長手長腳。一偏頭,就看到蘇景白的臉在極近的地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本仙,眸子黑沉望不到底。

本仙還有些睏意,迷糊問他:“什麼時辰了?”

蘇景白答得極快:“不知道。”立馬又補充道:“想睡就再睡一會兒。”

本仙晃了晃腦袋,終於清醒過來。想要推開蘇景白的手腳起身,他那胳膊腿卻沉得很,壓得郭祿喜這剛醒來的小身子板撲通又栽了下去。

本仙扭頭,對蘇景白怒目而視。

蘇景白委屈得很:“不是我不拿開,是手腳都麻了……你等一等,等一會兒就好。”

這呆狐狸保持這姿勢多久了?!

本仙認命地仰面朝天,等著蘇景白的手腳恢復過來。不經意地扭頭看他,卻發現他眼窩下面濃重的陰影,兩隻眼睛的眼白都帶著血絲,仍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本仙看。

“你……昨晚睡了沒有?”

活像是熬了一晚的樣子。

蘇景白搖了搖頭,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本仙:“我不敢睡。我怕你一睡過去又醒不過來,看著你,我安心一點。”

他說著話的時候,嘴角平平的,既不難過,也不高興,彷彿就只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可是本仙看著他那樣平靜開合的嘴角,突然就很想挪過去,在他嘴角上輕輕地親一親。

用天下最好的藥膳日復一日地將養,郭祿喜這個兩年來粒米未進的身體,似乎也一天比一天地有了些精神。

天氣也漸漸地往深秋裡走了過去。自從本仙醒來,蘇景白不再像從前那樣日日絃歌,周圍的宮女都遣散得乾乾淨淨,只留三四個內侍遠遠地候著,帶著本仙在御花園裡走。

御花園統共也就那麼大,本仙從前在的時候,已經和他將園子的角落都逛遍了。雖然這一兩年裡,蘇景白奢華無度,自然少不了在花園裡搞些瓊樓玉宇之類的名堂,但花園終究還是那個花園,沒有莫州戈壁的風沙,沒有順州草原的遼闊,沒有邗州江南的春花,沒有百越海風的清爽。

蘇景白欲言又止地偏過頭看著本仙,偏了好幾次之後,終於忍不住問:“清微,你在開心什麼?”

本仙摸了摸嘴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從沒見過這麼好的風景,忍不住開心。”

蘇景白一臉呆樣地看著本仙,難得流露出當年狐狸那樣傻乎乎的神情。本仙裹著毛皮大衣,衝他諂媚一笑:“王,不如我們去泛舟釣魚吧?”

蘇景白的神情更呆了。

將船停在湖中心,本仙與蘇景白一人一根釣竿,將釣線甩進湖裡。

御花園裡的錦鯉肥肥胖胖,花團錦簇,繞著船頭游來游去,只是哪條也不咬線。釣線上一如既往,既沒有釣鉤,也沒有魚餌。

幾年沒有碰釣竿,再釣魚的時候,蘇景白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認真嚴肅,小半個時辰過去,不見他動一下。

本仙裹著大衣,忽而感慨道:“狐狸,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在竹林裡釣魚。”

蘇景白終於動了動,回過頭來看著本仙,“嗯”了一聲。

本仙低頭看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