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人要和島主決鬥?”
筱雨張了張口,傻乎乎地問道:“對島主也可以這樣?”
“不是……”離他們不遠的盛東昇輕聲道:“如果要挑戰位高權重的人,那代價就越大……他堵上的不止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是整個家族的榮譽。”
家族榮譽什麼的,筱雨沒有那麼大的感覺。
楚彧卻是肅嚴起敬。
“他要是輸了,可就要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了……他為什麼會要求與島主決鬥?”
盛東昇怔怔地看著島主也拔了劍走了下來,兩把劍相撞,這代表著島主接受了挑戰。
“……他是胡克家族的掌家,決鬥場是他的先祖用生命崇拜的聖地,他覺得島主和蓮花侮辱了他家族的信仰,所以要同島主決鬥。”
盛東昇閉了閉眼:“島主無視家決鬥場戰局結果的行為刺激了胡克掌家,其他家族的人現在都擁戴胡克掌家同島主決鬥。”
筱雨半靠在了楚彧身邊,聞言低聲道:“那胡克掌家應該也抱有想要取島主而代之的想法吧。”
楚彧輕聲和她咬耳朵:“千鳥島島主不是世襲的,上一任島主死了,下一任島主由海國指派,所以不存在取而代之這種說法。”
筱雨訝然:“那要是他把島主幹掉了,誰來統領整個千鳥島?”
楚彧笑了笑,輕輕捏了捏筱雨的手:“所以說,你這個激將之法,挑撥離間,甚合我意。”
筱雨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
正是因為有她的直言不諱點出決鬥場此事,才會將眾人的矛盾點從蓮花和她,轉移到對決鬥場戰果的尊重與否上來,從而演變成現在島主之位的危機。
筱雨頓時用手肘輕撞了撞楚彧的前胸:“怪不得你不阻止我,還說不擔心……原來你也等著事態發展。”
“胡說,我不過只是想看看熱鬧罷了。”
楚彧一臉笑意,和筱雨看著已走過去勸說的盛東昇。
當然,他的勸說對於正怒火中燒的島主和島上貴族而言,並沒有多大作用。
決鬥之事已經定下,明日黃昏時分,決鬥場見勝負。
站島主一方的人不多,站那胡克掌家一方的人卻很多。
人多則氣勢足,胡克掌家似乎已經贏了一半。
夜宴不歡而散,楚彧趁著混亂,帶筱雨離開了島主府。
回旅店的路上筱雨一陣感慨:“這島上的人兇悍是真,但性子直白,腦子不懂轉彎也是真……上位者因幾句挑釁之言就內訌,真讓人有些看傻了眼。”
楚彧笑道:“這不是正合你意?”
筱雨巴住他手臂仰頭望他:“明日黃昏,我們也去看決鬥?”
楚彧斜睨筱雨:“你想去?”
“當然想了啊!難道你不想?”筱雨狐疑地道:“有一點你可得知道,要是胡克掌家贏了,咱們至少能安然無恙毫無障礙地離開千鳥島。”
楚彧搖頭笑道:“你怎麼老是忘了,我們是跟著盛爺來的,盛爺什麼時候走,那我們也就什麼時候走。千鳥島的人想要攔我們是攔不住的。”
“你就肯定盛爺有那麼大面子?”筱雨哼了一聲:“那萬一盛爺也沒辦法保我們呢?”
“他有。”楚彧沉聲道。
筱雨頓時一驚。
一直以來楚彧和她對盛東昇的身份也不過只是揣測,從他眼珠的顏色、從他言辭中提到的家族、生意,猜想他可能和海國裡同曾家做武器生意一事有關,所以才會跟著他一同來海國。
什麼時候楚彧就確定了盛東昇的身份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筱雨壓低聲音問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楚彧搖搖頭,低聲對筱雨道:“我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但可以肯定,他的身份,一定不亞於千鳥島島主。”
“這怎麼可能……”筱雨連忙擺手不通道:“他要是身份地位比那島主還高,也輪不到他坐客座,島主坐主座了。而且他充當起我們和島主之間的翻譯的時候,也沒見島主說什麼啊……”
楚彧沉吟了片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頓,說:“海國的人似乎對身份地位一類的東西,並不是很在意,沒瞧那些貴族也敢和島主大小聲嗎?這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等級觀念沒有大晉那麼嚴重。島主對盛爺的態度,興許就是一般的態度,但對盛爺的尊重,卻是毫無疑問的。”
“光憑一個尊重?”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