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不想離婚,可不可以不離。”
程澄走過來,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眼:“我還想到帶著你充充場面,禮尚往來,你應該有契約精神吧?”
看著鄧新晟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程澄也悄悄鬆了口氣。
她說:“南華大學校友會組織出遊,說是溝通校友感情。一個初創企業創始人也會參與,我們天禾資本很看好他,所以這次我也參與。”
“我要你,也去。”
“是你要我去的。’鄧新晟欣然應允後補充道。
程澄早就從王一評那裡聽說了鄧新晟三人組局的事蹟,她是曾判定,在鄧新晟的眼裡,婚姻比林夢遙重要太多。
但這段時間裡,鄧新晟的避嫌簡直修煉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她皺眉道:“當然。你對我唯一的作用是,向別人展示我們1+1>2的財力,我才好順理成章地說服對方。”
“至於交友,即便你有所謂的紅顏知己,”程澄看著他,“你懂的。”
鄧新晟表情凝重地回覆:“我不覺得男女之間有什麼純友誼,我不交紅顏知己。”
程澄被他這幅古板的模樣逗笑,她收了收笑問:“那你的意思是要干涉我的交友自由嘍?”
“王一評是我藍顏知己,而且這次,他也在其中,你知道吧?”
如果能干預,他只想干預王一評的交友自由。
但鄧新晟汲於在婚姻中樹立自己的正面形象:“任何話只有加上‘我覺得’,就是僅限於我認知範圍內的‘正確’,而你也可以保持你一貫的‘正確’。”
人嚴謹起來總會給自己的話加上前前後後的修飾詞,於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我不干預”到了鄧新晟嘴裡,成了羅裡吧嗦的一長串。
程澄看著他,各種不對勁疊加起來,終於察覺到鄧新晟整個人的怪異。她多看了鄧新晟幾眼,想問的那句“你怎麼了”卡在嘴邊。
只是婚姻裡用來充門面的丈夫而已。
只要他不在外面讓別人看他們的笑話,要求僅此而已。
鄧新晟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泛著彆扭勁。
趁著程澄還能用到他,他有在使出渾身解數,展現自己如何“改邪歸正,回頭是岸”的。
但程澄似乎視而不見。
她就那麼打定了主意,要離婚嗎?
鄧新晟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
直到睡前,他看著身旁的妻子。
眼下婚姻都已經岌岌可危。
於是他失落地收回眼,掩下自己對晚安吻的期待。
忽然,一片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
程澄竭力剋制了一晚上,她應該無視婚姻中僅僅用來充門面的丈夫的消沉情緒,她應該的。
但是,壓抑的結果是——
程澄說服了自己:都有離婚的打算了,趁著還能使用自己的丈夫,應該及時行樂。至於他為什麼表現怪異,那是他的精神層面的問題。她只關心肉/體。
他們像兩隻太久未使用而生鏽的螺絲與螺母。
兩人艱澀地溫習著久未練習而生疏的吻技。
正當程澄腦子裡催眠著自己,她只是在合理地使用丈夫的身體,那具肉/體黏黏糊糊開口道:
“你別誤會我和別人行嗎?”
“為什——”
她意亂情迷中勻出一絲理智,但一張口,聲音便被另一句身體吞嚥下去。
直到她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模糊的“嗯”,那狂風暴雨般急促的掠奪才給了人片刻喘息。
“你能一輩子都只向錢看嗎?”鄧新晟微微喘息著,溫熱的氣息瀰漫在她裸露的脖頸。
那一瞬間,程澄甚至覺得,一隻猛禽鉗住了她,威逼著一個答案。
程澄神經興奮地戰慄著。
她沒理會,沒作答,又反客為主地覆上去。
……
南華大學這次舉辦校友集體出遊,名義上是出遊,但邀請的都是商界名流與新貴,本質上還是為了促成合作,大學可以從中抽取好處。
此次出遊計劃三天,配備有三輛房車,男女分開住。校友們自行驅車前往目的地會合。
“程姐!”程澄到的時候,計劃參與的三十位校友目測已經到了一半,藍山也是其中之一。
她和程澄是代表天禾資本,拿出了十足的誠意,爭取贏得“高陽”企業的最大佔資額度。
在場眾人幾乎都聽過鄧新晟和程澄這對夫妻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