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醫鬧被波及了。”鄧新晟簡單提及,眼神閃爍幾下。
就算程澄有離婚的打算,也沒必要在程正原面前對他絕口不提。而程正原對此一概不知,要麼是程澄根本沒再來過,要麼就是父女兩個有更迫切談的話題。
“程澄和……”鄧新晟頓了一下接著說,“和林夢遙是什麼關係?”
程正原臉色也有些古怪,“怎麼好端端地問起她來了?”
鄧新晟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應付,他把昨天林夢遙最後走時與程澄的對話轉述了一遍:“她們兩個的關係好像比我以為的要複雜。”
程正原嘆了口氣,“是我的過失,造成如今的局面。”
只見他面露難色,“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饒是猜到關係不一般,鄧新晟也根本沒往這麼離譜的方向上猜測。
他沉了幾下呼吸,愕然道:“程澄是不是也剛知道沒多久?”
聯想到程澄昨晚的古怪,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程正原點點頭,想到鄧新晟不算是外人,於是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道來。
鄧新晟沉默了良久。
“你們也是聯姻?程澄一直所認為的也是‘你根本不愛她媽媽’,是嗎?”他冷不丁問道。
程正原沒把事情講得事無鉅細,但鄧新晟的這番猜測卻正合情況。
他驚詫地抬頭:“看來她真心愛你,竟然這些也同你講。”
被小輩看透,未免有些難堪。
緊接著程正原澄清道:“這只是程澄的想法。”
……
直到下午的工作徹底結束,程澄收拾好東西裝包,想到醫院的兩人都有點望而卻步。
一個是讓她平白多了位‘姐姐’的爸,一位是即將離婚卻總陷入曖昧的丈夫。
“鈴鈴鈴鈴!”
程澄正想著,包裡的鈴聲響起。
為防緊急情況,程澄把阿姨和護工的號碼都設了特殊來電。
程澄接起:“阿姨,我爸那邊有情況嗎?”
阿姨的聲音忽遠忽近的,“程小姐,我家裡孩子臨時有事,需要回家一趟。但我鍋裡剛煲好湯,可能需要您跑一趟了。”
程澄取到湯,用保溫餐盒裝好。
阿姨囑咐道:“鄧先生也在一處,所以我特意多煲了他的一份。”
現在是避無可避,程澄硬著頭皮來到病房門口。
推門而入,病房內只有程正原在休息,不遠處有專門的護士照看。
程澄輕手輕腳地放下手裡東西,護士與她點頭示意出了門。
程澄心裡鬆了口氣,畢竟她沒整理好心情面對程正原。
檢查了一遍無礙,她打算再去鄧新晟那邊瞧瞧。
剛走到門口,病床上傳來一道聲音。
“孩子,是我不該瞞著。”
程澄頓住腳,轉身看著病床上那道背對著她的身影。
他沒有動彈,籠在昏暗的陰影裡,多了幾分垂垂老矣的氣息。
只聽他接著道:“但爸爸也是苦衷的。”
“你要是願意聽,可以找夢遙聊聊,或許能解開誤會。”
程澄眼眶泛酸,洶湧上來的情緒壓在嘴邊。
她別過頭,步履匆匆地推門而出。
……
“你在做什麼?”程澄看著鄧新晟手裡翻閱的東西,冷不丁問道。
鄧新晟掀起眼皮,看向她的眼神似乎與以往有些微妙的差異。這讓程澄心神緊繃起來,她快步上前,接過鄧新晟遞過的物品。
打眼一看,動作一頓。
“哪來的?”程澄端起相簿集問。
這是一本再簡陋不過的相簿集,薄薄的,目測才十幾頁,只有簡簡單單的塑封。但程澄不由地細細端詳起內裡的一張張照片,因為上面都是兩人同框的合影。
大到結婚典禮,小到兩人共同出席的各類會議。
鄧新晟面帶些許的遺憾,“我剛做的,但還沒完。”
說著他從程澄的手裡抽走那本不起眼的相簿集,“先別看了。”
程澄不懂他這番舉動的意味,更不懂相簿集意義何在。
聯想到程正原的隱瞞,又擴充套件到所謂男人,她聲音冷冷的,“做它作什麼用?”
鄧新晟卻不為所動,按理來講她講的話已經足夠掃興,他卻興致十足地收起滿桌的未成品,一塊夾到相簿集中。
一切整理好才回應:“你要是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