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嗎？”

李殘廢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愣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學、學到了很多，師傅。”

李殘廢輕哼一聲，開始收拾工具。

我連忙上前幫忙，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奇形怪狀的工具放回箱子裡。

每一件工具都被擦拭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中年男人探頭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和期待。

“李師傅，您……”

李殘廢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指了指棺材，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中年男人連忙側身讓路，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棺材。

我跟在李殘廢身後，剛要踏出房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啜泣。

回頭一看只見中年男人跪在棺材前。

“謝謝，謝謝！”

我心頭一震，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經歷的不僅僅是一次技藝的展示，更是一個家庭悲劇的收場。

李殘廢的技藝不僅僅是為了美化死者，更是為了撫慰生者。

離開房間後，院子裡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

我眯起眼睛，感受著溫暖重新回到身體。

李殘廢站在院子中央，默默點燃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師傅。”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為什麼要學這門手藝？”

李殘廢吐出一口菸圈，目光遠眺，彷彿在看著某個遙遠的地方。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

“因為，這是唯一能讓死者體面離去的方式。”

隨著最後一針落下，李殘廢的身體猛然一顫，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走。

他搖晃了幾下，如同一棵即將倒下的老樹，最終癱倒在地。

我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他。

“師傅，您沒事吧？”

我關切地問道，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李殘廢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他的呼吸急促，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我扶著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遞上一杯水。

：()民間怪談之縫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