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炕前湊過來。眼裡帶著些焦急,抬了抬手,又怕自己粗手粗腳的弄疼了胤禟的傷口,便又放了下去,只問道:“可還要緊?你昏迷那兩日可把我們哥兒幾個急壞了。”
胤禟知道這個十弟再怎麼樣對自己都是實心實意的關心,笑著搖頭,有氣無力的道:“你看我這樣哪裡像不要緊。不過,倒也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就是疼的厲害,傷養些日子就好了。”
胤禩站到炕邊上,看看一旁的藥碗,又看了看胤禟坐的僵硬半分不敢動的樣子,皺了皺眉,嘆氣道:“才剛把你救出暢春園鬆口氣,接著你就鬧這麼一出,成心讓我們這些人跟著你懸心。”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
胤禟心裡一動,“一品居的梅花糕?”這次是真心笑眯了眼,他近幾日喝苦澀的中藥怕了,胤禩果然最瞭解他。
胤誐還在嘮叨,十分恨鐵不成鋼:“就小小一個女子,你居然還能傷成這樣?九哥,你以前學的那僅有的幾招又都還給武師傅了?”
胤禎也湊過來,皺著眉道:“這傷不輕,想來那女子出手很快。只可惜死了,不然倒可以審問一下是哪邊的人。”
胤禟垂下眼,哪邊的人都不重要了,康熙絕對不會再給刺客下一次機會。就他所知,那天在暢春園伺候的人被牽連的有上百。
見哥幾個同往日一樣的關心他,如同那些隔閡不存在,胤禟嘆了口氣。他歪在引枕上,想著那個驚心動魄的夢,忽然說道:“八哥,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胤禩收回檢視傷口的眼,漆黑的眼看向胤禟。
“八哥,到了今日,弟弟再也不勸你放棄。”胤禟猶豫了一下,見屋裡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他,便接著道:“只是,同大臣們,莫要像以前那般走的進了。皇阿瑪不喜歡皇子阿哥私下結交大臣,八哥也該顧忌些。這天下,到底是皇阿瑪的,每個人的榮辱,都只是皇阿瑪一個人說了算。”
胤誐和胤禎對視了一眼,都點頭。胤禩複雜的看著胤禟,緩緩說道:“現在想來,以前九弟的一些話,是為我好的,只是當時聽不進去。九弟放心,經過那一回,我怎麼會不知道皇阿瑪的意思,我有分寸的。”
胤禩見胤禟又閉了眼,便將他扶著躺了,蓋好被子,又看了很久,才帶兩個弟弟離去。
胤禟一直睡到掌燈時分,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反而精神起來。
何玉柱便將白天胤禛來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胤禟想到胤禛不久之後便會是大清的皇帝,又想到那個夢境,心裡更加複雜。除了現在和小十三關係很好,自己並不算是四爺黨。他和胤禛……
何玉柱又說起小寶被救了回來,太醫盯著用了不少補血的藥,現在倒比胤禟還好上幾分。胤禟鬆了口氣,問小寶現在何處,何玉柱回說已經讓人接回了九貝勒府上。胤禟點點頭,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莫要因為他的出身慢待了。讓太醫儘管用最好的藥,挑幾個細心的下人看護著。”
何玉柱應了,看了胤禟一眼,又說道:“小寶安排在您住的松院,只是他最近脾氣大的很,動不動便折騰。”
胤禟笑著搖了搖頭,“他是病人,擔待著些吧。再說他初到我府上,肯定不習慣。就像我幾年不住宮裡,現下就覺得還是自己府上自在隨意。”
“怎麼不習慣啊?難道這皇宮大內還不如你那阿哥府?”一人邊問邊挑簾進了屋。
胤禟一看,居然是康熙,驚的想起身行禮,被康熙一抬手按住肩膀:“行了,都這樣了,免禮吧。”
康熙看了看胤禟的面色,微笑道:“還行,比前兩日些有起色。魏珠啊,你去叫那個,就是胡太醫過來,朕問問他。”
一會外屋候著的一名老太醫進了屋裡,想來這幾日也不得休息,顫顫巍巍的,先給康熙見了禮。回話道:“九爺的內火已經抑制住,傷勢只得慢慢將養,但是斷不會如前幾日那樣發熱的。”
康熙又要了藥方子看了看,與太醫商討著添減了幾樣。胤禟才覺得這位帝王當真是多才多藝,知天文,曉地理,熱愛數學,居然連醫學也有涉獵。
等太醫出了屋子,康熙才轉過身看向胤禟,胤禟慌忙收回打量的目光。這兩年,他感受最多的便是天威不測,如今咫尺天顏,他既然清醒著,便不敢再失禮。
“怎麼,又做了什麼該罰的事,心虛成這樣?”康熙的聲音在他頭頂說道,一時也辨不出喜怒。
“哪有。”胤禟諾諾答道。
“沒有你這麼怕朕做什麼?”康熙冷哼了一聲,“難道朕會不分青紅皂白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