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乖乖的不敢多說了。
胤禛含了笑走進去屋裡,在胤禟書桌旁略停了停,上面還有胤禟今早坐在炕上練的字。由於姿勢不便,加上又是給老十寫來應付師傅的,胤禟有意寫難看了些。
胤禛伸手拿過掃了一眼,眉頭微皺,胤禟心裡又打鼓,偏偏還能解釋。
胤禛倒沒有接著訓責他,只又問了幾句他的傷勢,讓他多注意,少動傷到的那條腿。
“我今天剛回來,還要去額娘那裡請安,路過小九這就進來看看,見你這猴子如常,也放心了。現在卻是要先去長春宮了,有時間再過來看你。”胤禛說道。
“四哥過來看望,胤禟已經感動不已,四哥有事,就先去忙。”胤禟忙坐直了說道,對胤禛話裡猴子兩字因不敢反駁乾脆就選擇性忽略了。
胤禛你你走,先離開了。
胤祺坐在邊上看了看胤禟做出恭送的樣子,往身後的墊子上靠了,好笑的問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家猴子還有怕的人,來說說,你怕四哥什麼?”
胤禟的一口水堪堪噴了出去,何玉柱忙將他面前小桌上的你心端開了避禍。胤禟一轉身,動作急了,面上又是一陣扭曲。
急急問道:“五哥,我哪裡有怕四哥,你、你這話從何說起?”
胤祺笑著幫他把腿放正了,揉了揉,“不只是我,你當四哥看不出來?鎮日頑皮的一個猴子,每次跟四哥面前卻乖的什麼似得,我看他心裡笑的很。”
胤禟啞口無言,半晌才訕訕的道:“我看你們誤會了,我那是敬畏,敬畏。四哥那樣嚴謹優秀又勤奮的一個人,我自然是尊敬的。”
“哦?小九也知道尊敬崇拜別人了?還有四哥雖說優秀,旁人優秀的也有,怎麼不見你這麼乖順啊。”五阿哥胤祺一挑眉,略微疑惑的問。
“五哥可是在暗示我對你不夠崇拜?五哥自然也是優秀到讓胤禟拍馬也不容易追上的,不過——你自然捨不得對我疾言厲色,所以這敬畏也就罷了吧。”胤禟在一邊打馬虎眼,他自然不能說是因為以後雍正帝的能力和勤勉而對他產生的自然而然的崇拜,而雍正帝對他們這些人的處置又令他稍微恐懼。自從胤禟決定待胤禛一如其餘兄弟的時候,這種崇拜又畏懼的心理一直壓在心裡,但是沒有想到面子上居然也有人看出端倪。
胤祺笑了笑,也不迫他說了,反正這機靈鬼不想說實話的時候,任誰都是沒有辦法的。窗外的青色袍子的青年嘴角的弧度更大,敬畏嗎……
“你只是覺得整日在榻上太閒,我們卻忙的昏天黑地,皇阿瑪不日就回京,太子他們已經趕往河朔去迎接了。每日來你這裡,我才得閒一會。”胤祺搖搖頭,看了胤禟一副難受的樣子,終於不忍心,又說道:“不然,我帶你去轉轉。”
又看到胤禟立刻雙眼放光,趕緊補充,“只能在這宮裡面,外面你想都別想。”
“再說,蘇楊已經出來了,鋪子裡有事的話,不是還有慶玉在外面可以幫你嗎。”
胤禟揚起的心又放下,想想也是,自己這樣出宮,被宜妃知道了,半年內自己就別想再出去了。
六月的天氣,炎熱已經微微顯露出來。胤祺找了個背靠假山,前面有水的小亭子。假山旁一顆巨大的廣玉蘭,開滿了白色的花。何玉柱和胤祺的貼身太監劉福將靠墊在木椅上鋪好了,胤祺將胤禟小心的放到墊子上。
有山有水有樹,又有湖面吹來的涼風習習,胤禟幾日的煩躁似乎都消退了不少。不一會,已經舒服的躺在椅上睡了過去。
胤祺正背了手站在亭中,忽然間遠處的劉福攔了一個太監,正焦急的看著他,於是走了出去。卻是七阿哥胤佑派人來找他,只說有事。胤祺回身看了眼亭中,略一猶豫,吩咐了何玉柱幾句,又把劉福留了下了,自己跟那太監去了。
胤禛再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胤禟睡的舒爽的全無規矩形象的樣子。
何玉柱正想上前叫醒胤禟,卻被四阿哥一看,全身似乎被涼意浸透了般,再不敢動。
胤禟穿了一身黑色的外袍,衣上一素的黑色,細看才看的出暗線繡的江海游龍。一隻胳膊正遮了頭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正好眠。
那黑色的袍服襯得胤禟露出的小半截臉白如美玉,薄紅的唇抿的緊緊的。
胤禛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句自己養母佟佳皇貴妃家的舅舅形容九阿哥的一句話,尖眉,細眼,薄唇,生性該是冷淡刻薄無情。可是,就是這個刻薄無情的九阿哥,經常在自己不想理人的時候拉了自己絮絮叨叨的說話,雖然囉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