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有人再用親人的性命威脅我,但是又不能當場拒絕他,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讓三哥答應了孔雀王的要求,幫他設計了那個炸彈,可是我沒想到孔雀王會那樣做。他炸死了所有押送圖紙的人,一共十個人,雖然後來我知道還有三個人活著,但是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恐怕再也不會醒來。”說到這裡,白玉堂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彷彿他的內心正在承受著無法壓抑的痛苦,他緊攥著拳頭,目光中流露出憤怒的神情,“因為這件事我找到孔雀王,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的解釋是想讓我們兄弟沾血,否則無法信任我們。”
白玉堂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一眼包正,嘴角微微顫抖,“檢察官,我不是警務人員,對法律也並不熟悉,但是當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雖然非常憤怒,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的感覺是正確的。”包正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孔雀王的這個解釋有些說不通,因為即使當時的爆炸現場使用的炸彈確定是你三哥的作品,實施犯罪的卻依然是他。他用這種辦法讓你們兄弟沾血,還不如直接逼你們殺人來的有效。從法律上說,將來孔雀眼即使再次伏法,想要用這一條直接判你們殺人罪也是不可能的。孔雀眼這麼做,一定另有原因,畢竟是十條人命,即使是草菅人命的孔雀王,也不會無緣無故殺了他們。”
白玉堂嚴肅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不明白孔雀王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殺了那幾個人,這些就需要包大哥和探長你們來弄清楚了,畢竟破案是你們的工作。我繼續說接下來的案子,其實孔雀王的算計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縝密,後面的一系列案件只是對前面兩次爆炸案計劃失誤的彌補。”
白玉堂說道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發現包正在聽他講到這裡的時候表情明顯一變,白玉堂挑了挑眉毛,問道,“包大哥你也這麼想過,是嗎?”
包正點了點頭,卻沒有看白玉堂,而是轉頭看了公孫澤一眼,“阿澤,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的分析嗎?”
公孫澤微微點了下頭,若有所思地琢磨了片刻,答道,“當時剛剛發生第二起爆炸案,我們在老布的酒吧裡遇到了韓追,後來韓追又被綁架,然後又是展超。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彼此相關的,看上去就好像幕後主使一環接一環的設計。然而當時我們也討論過,如果沒有第一環的失誤,便不會引出下一環的發生,這個幕後主使看似很縝密,而實際上卻好像每一次都有失誤。如今白玉堂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原來我們的想法是正確的。”
包正微微一笑,接著公孫澤的話繼續說道,“沒錯,第一次爆炸案的目標是圖紙,孔雀王的行動非常成功,不但得到了圖紙,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留下。圖紙盜取成功以後,孔雀王以為他不再需要備份,就實施了第二次爆炸案。但是就在他炸燬了備份以後才發覺,原來他偷來的圖紙被加密了,沒有密碼的話,他手裡的就變成了一堆廢紙。這個時候他就後悔了,因為早知如此他應該早一點檢視偷來的圖紙,早點知道還有密碼這回事的話,他或許不會那麼急著銷燬掉那個備份。但是事實已經造成,要想讓手中的圖紙活過來,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弄到密碼。而密碼只有韓追知道,所以他就綁架了韓追。後來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韓追沒有告訴他密碼,後來又昏迷不醒,出於無奈,他只好繼續綁架展超。”
白玉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欽佩的表情,“你們果然是智慧過人的,如此說來,我的計劃還算是有據可依。”
“你的計劃?”公孫澤微微皺眉,“白玉堂,你說清楚,你到底在計劃什麼?”
白玉堂微微一笑,頗有些得意地看著包正和公孫澤,“從第一天與孔雀王為伍開始,我就在計劃如何能夠把他幹掉並且全身而退。當然,如果實在不能全身而退也沒關係,只要能讓哥哥們平安,我完全可以跟他同歸於盡。”說到這裡,白玉堂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決然的表情,“可是孔雀王是一個很危險也很狡猾的人,想要找到這個辦法並不容易。我計劃了很久,一直沒有什麼太好的機會。直到有一天,他命令我去綁架展超,我才發覺,我的機會來了。從一開始綁架展超的行動就是障眼法,我給你們留下了線索,綁走展超之後又在孔雀王面前演戲,儘量拖延時間的目的就是等你們來救他。後來你們真的來了,我在你們進入地牢之前就搶先一步把展超和韓追放走,讓孔雀王手裡所有的籌碼都消失。他看到這樣的結果一定會暴怒,我就在他最為憤怒的時候,將我的計策貢獻給他,他聽過以後果然很滿意,於是採納了我的計策。現在我帶著一身傷來找展超,就是這個計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