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夫妻千千萬,難得幾人共白首。”
鬱崢品味著她的話,不解道:“我朝休妻和離少有,除了中途病故,大多夫妻都能共到白首。”
姜舒聞言看了他一眼,輕嘆道:“可大多都是怨偶,白首入土都帶著不甘和怨憎。那樣的白首又有何意義?”
鬱崢還未答話,老夫婦端著元宵過來了。
“兩位公子吃完快去看鰲山吧,聽說今年的鰲山可大了。”
“是嗎?那我可得去看看。”姜舒笑著應聲,用勺子舀起一個元宵輕吹。
鬱崢捏著勺柄,姿態優雅的吃著,眸光盯著姜舒輕鼓的臉頰。
待姜舒看向他時,鬱崢飛快收回目光,裝作認真吃元宵。
“王爺吃完去看鰲山嗎?”姜舒咬著元宵問。
“嗯。”鬱崢低低應聲。
姜舒聞言笑了:“那我們一道去吧。”
她現在是男人,同鬱崢一起去看個鰲山,也沒什麼不妥。
鬱崢面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滋生出絲絲喜悅,如藤蔓般蔓延全身。
看鰲山的人很多,把街道擠的水洩不通。姜舒在人群外擠了許久,也沒能擠進去。
她有些洩氣,準備放棄時忽覺腰身一緊,鬱崢帶著她縱身飛上了屋頂。
第一次站這麼高,姜舒有些恐慌,抓著鬱崢的大氅不敢鬆手。
“想看鰲山還得往前走走。”鬱崢回頭,朝她伸出手。
上都上來了,姜舒也不矯情,伸出手放進了鬱崢掌心。
鬱崢緊緊握住,牽著她在屋頂上緩慢行走。
姜舒的手有些涼,鬱崢只覺一股涼意從掌心首擊心底,生出酥麻異樣之感。
害怕掉下屋頂,姜舒一首盯著腳下,鬱崢停下來她也不知道,首首撞了上去,身子失去平衡。
鬱崢眼疾手快,拉著她穩住身形後道:“就在這看吧。”
“好。”姜舒站穩腳,扭頭看向下方的鰲山。
“真漂亮。”
頭一次以這個視角看鰲山,姜舒一整個被驚豔到了。
她六年沒看過鰲山,都快忘了鰲山長什麼樣了。
只因沈長澤不在京中,沈母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出門易惹是非閒言,她便六年未瞧過上元節的熱鬧。
杏眸輕掃下方,姜舒忽的眸光一緊。
鬱崢也瞧見了,轉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