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宇澄聽聞蕭暮雪此言,嗤笑一聲,開口道:“哼,有什麼話就痛痛快快說出來,我倒是想聽聽,你究竟能說出什麼有分量的話。”其實,黃宇澄壓根兒不怕給蕭暮雪開口的機會,在他心中,主意早已打定,不管蕭暮雪說什麼,他都鐵了心要放火將這山莊燒成灰燼。至於山莊裡的所有人,他也絕不打算放過,定要讓他們一個不留。
蕭暮雪聽著黃宇澄這般張狂的言語,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卻並未即刻作答。她只是側過頭,目光淡淡地落在一旁的容柑晗身上。
容柑晗著實有些意外,原本她帶回黃宇澄的妻女,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未曾想,此刻竟真能派上大用場。一想到自己能幫到蕭暮雪,她心裡頓時樂開了花,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容柑晗見狀,立刻挺直了身子,朝著黃宇澄高聲發問:“蕭銀玉早就回京城了吧?想必也給你傳信報平安了。我倒是好奇,他在信裡是怎麼說你妻女的?”
起初,黃宇澄滿臉都是不屑之色,可當他回想起蕭銀玉的那封信時,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蕭銀玉的信只提及已平安抵京,對於妻女的狀況卻隻字未提,更沒說如何安置她們。按常理,報平安的信,多少該提一下妻女才合情合理。
原本他沒覺得這有什麼異常,可經這女子這麼一提醒,一股隱隱的不安迅速在他心底蔓延開來。他雙眼直直地盯著容柑晗,語氣森冷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圖?”
容柑晗臉上掛著盈盈笑意,一派輕鬆地說道:“那天啊,我在返程途中,正巧碰到了你的妻女。嘿,你還別說,我一眼瞧著就覺得投緣,順眼得很,便邀她們陪我一同遊玩,順路就把她們帶回這兒了。這會兒呀,她們可都在山莊裡頭呢。你可要想清楚了,確定要連她們一塊兒燒死嗎?”
黃宇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反駁道:“你一定是在騙我,肯定是!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在他心裡,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妻女會落入蕭暮雪手中這一事實,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荒謬。
就在這時,蕭暮雪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說道:“若不是拿捏著你的妻女,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就放了你兒子?”蕭暮雪心裡明白,黃宇澄既然能想到提前把妻女送去京城尋求庇護,那對她們必定有著深厚的感情,不可能坐視不管。
黃宇澄聽聞此言,猶如遭了一記晴天霹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他原本還篤定蕭暮雪願意用黃鶴雲交換炎麟衛,純粹是腦子糊塗,行事不經思考。可此刻看來,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倘若妻女真的落入蕭暮雪手中,那就意味著蕭暮雪從一開始就留了後手,自己竟被她耍得團團轉。
黃宇澄滿心的疑惑與不甘,實在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和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子,怎會如此心思深沉,機關算盡。他的臉色愈發難看,彷彿蒙了一層寒霜,對著蕭暮雪咬牙說道:“我還是沒法相信你。除非,你讓我親眼見到我的妻女。”
蕭暮雪聽聞,並未回應。畢竟人是容柑晗帶回來的,後續如何處置,理應由容柑晗拿主意。
容柑晗倒是依舊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臉上笑意不減,緩緩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見她們,我當然不會拒絕你的請求。你就稍安勿躁,等上片刻,馬上就能見到她們了。”說罷,她轉身吩咐身旁的侍從,低語幾句,那侍從便匆匆離去。
黃宇澄聽聞,緊閉雙唇,不再言語,只是神色凝重地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城牆上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妻女。兩人行動自如,並未受到繩索束縛,只是身後緊緊跟著幾名神情嚴肅的炎麟衛。
容柑晗瞧見她們,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語氣輕快地說道:“黃夫人、黃姑娘,實在對不住呀,並非我有意要將你們帶到這兒來。實在是你們家老爺帶兵前來,非要把這山莊裡的人斬盡殺絕。我也是沒辦法,只好請你們上來,權當個人質。我本心可不想把你們當成犯人對待,還望二位多多諒解啊!”
黃夫人和黃姑娘聽了這番話,並未出聲回應,只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山莊外,望向黃宇澄所在的方向。
當黃夫人和黃姑娘的目光觸及黃宇澄時,黃夫人的臉上瞬間綻出一抹溫柔的微笑,而黃姑娘更是難掩激動之情。
“爹爹,真的是你呀,太好了!”黃姑娘眼中閃爍著喜悅的淚花,興奮地說道,“爹爹,哥哥,嬌嬌好想你們啊!你們是來接我們回家的嗎?”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