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程的山路上,蕭暮雪腳步匆匆,心中卻仍牽掛著穆墨軒的安危與行蹤,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向他,略帶擔憂地問道:“你這般擅自離開京城,跑到這荒郊野外來,真的不會惹出什麼麻煩嗎?”
穆墨軒神色從容,自信滿滿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雪姐,你大可放心。質子府那邊,我早已安排妥當,留了個與我身形相似之人冒充我。一般人根本瞧不出破綻。”
原來,為了能來到蕭暮雪身邊,穆墨軒暗中謀劃,精心找人喬裝成自己,留在質子府掩人耳目,這才得以脫身至此。在他看來,一切都已安排得天衣無縫,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蕭暮雪聞言,不禁斜睨了一眼滿臉自信的穆墨軒,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與警告,涼涼地說道:“哼,就你現在這副模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軍營之中,不出明日,訊息便能傳回京城。到時候,那位代替你留在質子府的仁兄,怕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把他置於那般危險的境地咯!”
穆墨軒聽聞,頓時語塞,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愣了片刻,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默默伸手入懷,摸出一塊黑色的布巾。他動作嫻熟地將黑布展開,輕輕蒙在臉上,只露出那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眸。
隨後,他微微側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蕭暮雪,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之意,輕聲問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暮雪不經意間對上他那深邃精緻的雙眸,那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深邃而迷人。她的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絲漣漪,有那麼片刻的失神,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靜止,只剩下眼前這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她趕忙扭過頭,故作鎮定地開口說道:“還行!” 心裡卻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傢伙,蒙著面竟也這般好看。
蕭暮雪匆匆趕回軍營外,目光在迎接的人群中快速掃過,看到司徒玄、西樂他們安然無恙,一直緊繃的心絃微微鬆了鬆。然而,她卻並未瞧見向振東和戴文的身影,不禁微微皺眉,可終究沒說什麼,徑直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一進入營帳,穆墨軒十分自覺地移步到較遠的一張矮桌子旁坐下。蕭暮雪不經意間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後神色恢復嚴肅,在主位上緩緩坐下。
她的目光率先落在司徒玄身上,神情凝重地問道:“咱們這次行動,我方傷亡情況如何?”
司徒玄的表情瞬間變得愈發沉重,他微微低下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回指揮使,兩人不幸犧牲,四人重傷,七人輕傷。其餘兄弟或多或少也都掛了彩。”
蕭暮雪沉默了片刻,心中滿是對傷亡將士的痛惜,隨後緩緩說道:“你把傷亡將士的名單詳細記錄下來,日後也好為他們請功。對了,那幾位重傷的兄弟,可有生命危險?”
司徒玄趕忙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慶幸說道:“指揮使放心,軍醫已經全力救治,幾位重傷的兄弟暫無生命危險。”
“那就好。”蕭暮雪微微頷首,神色稍緩,緊接著又問道:“那糧倉那邊情況究竟怎樣了?”
司徒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朗聲道:“回稟指揮使,是個好訊息!山賊的糧草被咱們燒得一乾二淨,顆粒不剩。”
蕭暮雪聽後,輕輕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投向狄傑和雷蓖,神色認真地問道:“你們二位那邊戰況如何?”
雷蓖聽到問話,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遠處坐著的穆墨軒。在他眼中,這個蒙著面的人實在太過可疑,他實在想不明白,向來行事謹慎的蕭暮雪,為何會在這個人面前毫無顧忌地討論軍情。
狄傑則與穆墨軒較為熟悉,僅憑身形輪廓,便已猜到這人是穆墨軒,所以倒是沒有太多忌諱,坦然開口說道:“一開始,我們依照指揮使您的吩咐,只是佯裝進攻。過程中雖有將士受傷,但所幸並無重傷和死亡的情況。只是……”狄傑微微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似有難言之隱。
狄傑說到此處,緩緩沉默下來,臉上愧疚之色愈發濃重。他心中著實覺得對不起蕭暮雪,畢竟蕭暮雪如此信任他,連虎符都交付於他,可他卻終究沒能約束住手下這些人。
這時,雷蓖接過話頭,神情嚴肅地說道:“只是,戴文和向振東二人貪功冒進,私自帶領一個小隊,妄圖偷偷潛入山寨。可惜行動敗露,被山賊發現,整個小隊損失慘重,他們兩人也不幸被山賊擒住。”
蕭暮雪聽聞此言,氣得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聲質問道:“我記得,我明明安排向振東留守營地,他為何會出現在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