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裡,冷醫生略顯忿然:“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多關心你?”說著,她取出一個資料夾遞給胖子,說道:“看,這是預約記錄,你姐姐十五個月以前就在為你排隊預約了,為什麼你就不能體諒她的苦衷呢?”
按照冷醫生一週只接待一位病人的規矩,的確很多人在一兩年前就開始預約,這並不稀奇。
胖子當場就傻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十五個月以前,帥哥胖還是不折不扣的小癟三。
突然想起了一些東西,胖子明白辣辣為什麼一直在存小金庫了。那時候辣辣說要存錢做一件大事情,而胖子一直很好奇辣辣到底想做什麼——現在,他完全清楚了。
其實胖子知道,辣辣雖然有套房子還有一家百年老店,但她的流動資金並不寬裕。胖子也知道,辣辣老家還有父母甚至爺爺奶奶需要贍養,而她恰好是這個家庭中的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替她分憂。
心臟彷彿被利刃劃過,胖子痛得一顫,隨後他馬上站了起來,說:“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下週再來。”
說完,不等冷冰冰做出反應,胖子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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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豆腐店生意還算過得去,卻比從前冷情了許多,再也看到那群一邊吃豆腐一邊偷偷將目光瞥向櫃檯的廣大淫民了。
胖子風風火火的衝了進去,讓人以為他不是來吃豆腐,而是來踢館的。
櫃檯前的劉學友詫異的看了衣著光鮮的胖子一眼,用了好半晌才勉強將他認出來,這個忠厚的男人說話很淳樸:“你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真像個大人物,聽妹子說你最近發財了啊?”
胖子臉上有點掛不住,直奔主題道:“劉哥,辣辣呢?她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劉學友答道:“電話?她早就換號碼了,我也不知道她的新號碼。兩個月以前吧,她說太累了想出去旅遊一圈,然後就走了。現在店就交給我師父和我打理,你看,沒有了她,生意沒以前那麼紅火了……”
一顆心跌落到谷底,胖子焦急道:“沒人能聯絡上她嗎?”
劉學友苦笑:“沒有,前幾天她家裡人還打電話來店裡找她,看來二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小胖你說說,那傻丫頭是不是失戀了,故意躲起來?真是的,不知道這麼多人擔心她嗎?”
胖子默然,他隱隱察覺到,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
劉學友突然道:“要不你去問問蘇顏那小丫頭?我老覺著她可能知道一點什麼,可惜我問她,她不願意說。你想想辦法吧,早點把辣辣找回來,我們大家都很掛記她。”
胖子心底升起一絲希望,說了句謝謝,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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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胖子到了陽光小區。
呆呆的望著E座四樓,胖子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胖子明白了什麼叫做近鄉情更怯。
胖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站在原地仰望著那棟樓,原來從這個角度望過去,那套被他鄙視過很多次的商品房看上去還是很美的。
他不介意永遠住在這裡——如果可以的話。
站在四樓七號房門口,胖子覺得自己有點陰險,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藏著防盜門的鑰匙。
開門進去,胖子被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完全籠罩,好像找到了初戀。
他看著屋裡的每一樣東西,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當初沒有帶走的東西,被人打理好了,整齊的放在床上。那抽獎得來的遊戲頭盔,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胖子相信,這一定是辣辣整理的。
兩年來的每一個片段,清晰異常的浮現在胖子腦海裡。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的熟悉。因為,它們曾經都那樣真實的存在過,令人無法遺忘。
時間就那麼突然停下了腳步,思念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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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走了出去,敲了敲辣辣的房門,沒反應。試探了一下,已經反鎖了。
然後,他有些猥瑣的貼在門口聽了聽,沒任何動靜。
看來她真的去旅遊散心了,胖子想。
死馬當活馬醫。現在只能去敲蘇顏的門了。
結果胖子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帥哥胖心情無比鬱悶,動手一擰,房門居然開了。想來蘇顏那妞認為她一個人在家,外面有防盜門護身,十分安全,所以房門沒有反鎖。
這種時候,胖子也顧不上注意什麼素質和禮貌了,他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