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不去。”
綠間真太郎盤了半條腿,拿著移動話機坐在單人床上,對電話那頭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與其找我,不如和可愛的女生一起出去,還是說你已經不再受歡迎了?”
黃瀨在那邊叫道:“如果被女生看到我去拜拜的話,實在是太不帥氣了。”再說元旦去神社本來就是傳統好不好,這種時候就應該合掌祈禱今年會走運,然後拼命往箱子裡塞錢才對。小綠間這傢伙居然還嫌棄什麼下雪啊人多擁擠啊,真是懶散又毫無追求。
本來想去來個溫泉旅行,可是三天後有拍攝,他就只能留在家裡等通知。不過閒不住的黃瀨一大早起來就想到去神社許願,也好改改運氣。之所以第一個打電話給綠間,只是想到這個喜歡占卜,又總說什麼“盡人事、聽天命”的神棍一定不會拒絕才對。誰知道他居然料錯了,難道綠間不愛好本土神明?崇洋媚外啊。
“喂,你能和我去神社,該感到榮幸才對……”
綠間冷哼一聲:“那麼黃瀨大人還是把這份榮幸留給別人吧,就這樣。”說完直接結束通話,然後把話機往後一拋,整個人也順勢仰躺下去。
“許願?”就因為願望不能輕易達成,所以才會極力想借助外力。到頭來只要說著“是老天爺沒聽到我的祈禱”就行了,橫豎不用自己為無法實現的願望負責。
在他看來許願和占卜儘管都是虛無飄渺的東西,但本質上卻是不同的。
綠間對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發呆,半晌後,攤開左手放到眼前,看到纏著指上的繃帶,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這才坐起身換衣服。
“喂喂,小青峰你現在在哪兒?”不甘心失敗的黃瀨又咬咬牙撥通了另一個隊友的電話,“我就是想說……”
“沒空,有事你去找赤司。”青峰更乾脆,話都沒聽完就草草收線。
赤司?他是會有多空虛寂寞才想去找那個恐怖的傢伙。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去。扔掉手機,黃瀨恨恨地開啟衣櫃,拿出外套和一頂毛線帽子,打算變裝去神社拜拜。沒必要?當然有必要,那兒人這麼多,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多沒面子,再說萬一這張帥氣的臉引發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變裝完畢後,他不無自戀地對著鏡子照了照:“很好,這樣子連我媽都認不出來。”
話又說回來,要是知道黑子的電話就好了,他絕對會答應去神社,才不會像那兩個無情的人。不過想想還真是可憐啊,竟然約不到一個可以一起出去的朋友,“黃瀨涼太,你該自我檢討一下了。”
“阿嚏!”黑子哲也突然感到鼻子一陣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坐在他面前的黝黑少年趕緊把碗移開,生怕弄髒了裡面的年糕湯。這種只有在新年才能吃個夠本的食物,之於他來講簡直比生命都還重要。
黑子問道:“青峰君,難道你的生命就只值一碗年糕湯?”
“怎麼樣,很精貴的生命吧。”青峰頭也不抬地繼續吃著,一點沒有客氣。雖說現在是在黑子家做客,不過來了不下四、五次,而且和黑子媽媽也混熟了,所以沒必要生疏客套。該吃吃、該喝喝,總比和家裡那個臭老頭一起吃泡麵強。
黑子慧一早要去走訪客戶家,拜年送禮。知道青峰會來,就提前做了大鍋年糕湯,還說讓他隨便一點。想當然就算不說,他也會非常隨便。比方說像此刻這樣,反客為主地叫黑子再給他添一碗。
“早上不能吃太多,不然等一下肚子會很不舒服。”話雖如此,黑子還是接過了空碗,往裡盛著湯。
“沒關係。”青峰趴在矮桌上,歪頭看著他,“吃完後再出去消食。”穿著家居服的少年和在學校時又有不同,少了些嚴肅和認真,多了些稚嫩。髮尾還微微翹起,青峰不禁伸手過去,想把它拉直。
“青峰君,這樣很痛。”黑子皺皺眉。
青峰放輕力道:“那就這樣?”
“其實用點水就可以了。”
把頭髮繞在指尖,他像找到了新的有趣事物,也沒在一味只注意食物。放開又繞起,放開再繞起,不但沒有捋直,反而越來越翹。位置剛好在頭頂右側,這樣就像平添了個犄角一樣。 他覺得有趣,但對方只覺得幼稚。
黑子掙扎了一下,結果不小心弄灑了端著的湯,一些汁水順著手指滴到桌上。青峰看得微微眯起眼,然後湊過去把指尖上沾的赤豆舔進嘴裡。
有種發麻的感覺竄上心頭,黑子趕緊收回手:“青峰君還真是喜歡吃。”
“哲,我是很喜歡吃東西,但不是像紫原那樣什麼垃圾食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