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猝不及防,關節又是人的脆弱之處,一下子就被打趴在地。她沒想到荀卿染會打她,而且一出手就這樣狠。她先是一愣,卻不害怕,回過神來就開口大罵姐弟兩個,還張著手要爬起來,嘴裡威脅要將荀卿染如何如何。
荀卿染一得手,哪裡會給婆子喘息的機會。她知道自己人小力弱,也就不留手,揮舞棒槌,專撿人身上脆弱怕疼的地方狠打。那婆子呼天喊地,卻沒喚來人。這院子本就僻靜,而且婆子要折磨荀君暉,不好讓人瞧見,所以早把院子裡的人打發的遠遠的。
荀卿染看婆子一時不能再反抗,就停下手,歇口氣。
一邊的荀君暉已經看的呆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小鬼,記住,做人要有骨氣,誰欺負了你,你就要打回去。要打,就要狠狠地打,打到她見到你就怕,再不敢招惹你為止。”荀卿染一邊喘氣,一邊教導這個被虐兒童。
小君暉轉身跑開,荀卿染以為他是怕了,有些皺眉,卻見他從花壇邊費力地抱了塊大石來,就要往那婆子身上砸。荀卿染乍舌,這孩子怨氣不小,看來是被虐待的狠了。她不想弄出人命,忙搶過石塊,把棒槌交給小男孩。
“小鬼,我看好你,夠狠。不過,可不要隨便弄出人命來。諾,用這個。”
小男孩接過棒槌,那婆子正顫顫巍巍要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小男孩。積威之下,小男孩有些瑟縮。荀卿染明白,他是還怕那婆子,便扶著他的手,朝婆子支撐身子的胳膊肘打了下去。婆子吃疼不過,慘撥出聲,又趴在地上。小男孩打了一下,就不再用人幫,照著婆子的臉噼噼啪啪打了起來。
“看你還敢不敢打我,拿碳燙我,不給我飯吃,晚上不讓我睡覺,給你洗臭腳丫子……”
小男孩只撿了婆子的臉打,一邊打一邊嘴裡不停的數落婆子的虐待罪行。
這婆子哪裡吃過這樣的虧,一開始還強嘴,慢慢吃疼不過,嘴上就軟下來。
“你要向他求饒,他若答應,我們才停手。”荀卿染要婆子向荀君暉告饒。
婆子本是欺軟怕硬,外強中乾的貨,聽了荀卿染的話,果真求告起來。
小君暉也累的氣喘吁吁,卻不肯停手。婆子蜷在地上,嘴裡不住告饒,因為一口牙幾乎全被打掉了,說話漏風,十分可笑。小君暉臉上陰鬱的神情不見了,大眼睛直冒光。
院外有腳步聲趕過來,荀卿染便讓小男孩住了手,拉了他的從旁邊角門出了院子。
荀卿染憑著這些天來獲得的資訊,讓小男孩引路,兩人跑到了書房。荀大老爺正在和三老爺喝茶聊天。荀卿染讓荀君暉露出身上的傷痕,述說那奶孃如何虐待。
荀君暉身上傷痕新舊交替,竟然還有燙傷。荀三老爺震驚,荀大老爺震怒,方氏聞訊趕來。
方氏看了荀君暉的傷痕,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哭道:“我的兒,真真心疼死我了。那些黑心的種子這麼欺負你,你受苦,怎麼不來告訴我。”一邊叫丫頭,“拿最好的藥膏來,快給小少爺抹上。”又把荀君暉身邊的人都叫過來呵斥,“喪了良心的奴才秧子,我就這麼個小兒子,一心指望他好。我事忙,千囑咐萬囑咐你們照顧他。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隨便你們支錢支物。你們揹著老爺和我,就這樣昧心欺主,通通打了板子攆出去。”
最後方氏跪下向荀大老爺請罪,“都是妾身無能,這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的什麼似地,只知道把錢任由暉兒用,平時也常問他,缺少什麼,身邊人可有不妥,這孩子什麼也不說。妾身被矇蔽至此,請老爺責罰。”
這麼說著,還怕人不信,讓管事的拿了賬本來。原來荀君暉的開銷單獨有一本帳,荀君暉身上穿戴的,確實都是最上一等的。他這帳上的開銷,竟和方氏的持平。荀大老爺看完,就說小孩子家,太過奢靡,要儉省等語。
方氏這一番做作,消了荀大老爺心中疑慮,一邊的三老爺皺眉沉思,默然不語。
奶媽自然是被攆出去了,下人們也都罰過了。這天傍晚,方氏備了酒菜,再次向荀大老爺請罪。席間特意只讓她貼身的一個丫頭服侍,等酒到半酣,荀大老爺的眼睛只圍著那丫頭高挺的胸脯打轉。方氏便笑著說:“這丫頭模樣粗笨,卻是妾身仔細調教的,還懂的伺候人。妾身事忙,總有照顧不到之處,老爺如果看著她還順眼,就讓她去伺候老爺……”
荀大老爺心花怒放,已經把日間的事忘在腦後。偏方氏心裡過意不去,又提起來,先自責,然後,就談起了人倫孝道。
“奶媽雖然不好,卻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