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冤家。
“太太別笑話我。我是太太養大的,心裡就只有太太,凡事都只想著太太的吩咐。只是,我不如姐妹們伶俐,想做什麼總做不好,真怕惹太太生氣,還要太太多教教我。”荀卿染拿帕子捂住臉,含羞道。
她是真的害羞,因為不習慣和方氏說這樣的話。她也必須拿帕子捂臉,因為她怕現在面部表情太扭曲。
荀卿染低垂著頭,露出來的額頭都紅了。方氏將她的樣子和荀淑芳千伶百俐的表現一比較,反而放下心來。
“你今天的事做的好,我被那老奴才矇蔽,差點委屈了你們。”方氏看著荀卿染說道。
荀卿染又低了頭,“木棉哭的傷心,我想帶她來見太太……”
方氏等了半天,不見荀卿染有下文,便笑道,“你做的很好,我本打算賞你,老爺就將春桃先賞給你了。”
“太太挑出來的人都是極好的,老爺看我和四妹妹年紀小,就給了我們。”
“你能這樣想,可見是好孩子。你心裡有我,我也不會虧待你。你年紀小,不知道這世上好多人心口不一,吃虧了才知道後悔。我看著你長大,心裡只希望你能好。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先來和我說,有人和你說了什麼,你也來告訴我,我自然會幫你。”
荀卿染自然順從地應了。她來見方氏,一是試著勸解,二是探探方氏的態度。她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方氏聽得進去,大家彼此都好。如果聽不進去,那麼,她也只能見招拆招。
當然,她來,也是表個態,讓方氏知道她依然是順從聽話的。
荀卿染告退出去,方氏若有所思。
常嬤嬤從一邊轉進來,方氏問:“依你看,三丫頭到底是有心機,還是沒心機。”
常嬤嬤方才在一邊聽的很明白,荀卿染是來勸說方氏,而且說的都是對荀家,對所有人有利的道理,可方氏卻問她荀卿染的心機。常嬤嬤只好說道:“三姑娘說的話,老奴看來,就算有私心,可依然是太太得利最多。”
“道理難道我不懂?”方氏冷哼一聲,“有沒有心機,也沒什麼要緊。不過是再多養幾天,她還知道怕我這個嫡母就行。”
荀卿染從方氏院中出來,前面一道穿堂,向左是通著荀卿染的小院,向右則通向外院。荀卿染剛走出穿堂,就見前面幾個丫頭扭打在一起。
“你們送得,我們怎麼就送不得。大姑娘是主子,我們姑娘難道就是奴才。”
第二十九章 醋意
說話的人是荀淑芝的大丫頭月桂,正和荀淑芳的大丫頭臘梅兩個在爭執。兩人還帶著各自院子裡的小丫頭。
“大家聽聽,這可是你自己,奴才奴才地說二姑娘。你們要獻勤,就另外想法子,巴巴地學我們姑娘做什麼?”
“哪個學你們,明明是我們姑娘先送了補血湯給朔大爺,你們才跟著送的。”
“哼,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告訴你,朔大爺說了,我們送的湯好,也夠喝了。以後不用你們再送。你識相點,回去和你們姑娘說,大姑娘吩咐,讓她好生做針線活計,別出來礙手礙腳。”
荀卿染停住腳。這些日子,鄭元朔一直在屋子裡養傷,方氏自然安排了人照顧。她曾經聽麥芽說過,好像是小吳姨娘來找荀淑芝,關起門說了半天話。月桂就不再使性子,還和小吳姨娘和好了。從那天起,月桂就開始天天往前院跑,給鄭元朔送湯送水的。
荀卿染心裡嘀咕,鄭元朔出手大方,又得方氏的嫡親的外甥,原先小吳姨娘就很巴結他,荀淑芳更是比荀淑蘭還和鄭元朔親近一些。鄭元朔受傷,她們送東西過去,也能討方氏歡心。不過就這兩個丫頭所說,天天送,還因此爭鬧起來,是不是太過了些。
荀卿染正想著,月桂和臘梅已經又扭在一處,互相揭起對方的短來。
“前幾天,你們姑娘和姨娘才推了你出去,罰月錢,挨板子。現在又許了什麼好處給你,你就這樣賣起命來。看你這樣,又或者,這是你的私心,想巴上個有錢的主?”
“你這是在說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在那屋裡笑的那浪樣,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是捱了罰,可我們姑娘從來沒動過我一指頭。你是有臉的,只不知那臉上捱過多少巴掌,太陽底下跪著的,也不知是誰。”
兩人都被對方說到痛處,惱羞成怒起來,一個去抓對方的臉,一個就揪著對方的頭髮不放。你給我一個拳,我給你一腳地,口中還不住地叫罵。
荀卿染皺眉,本想不理睬,可放任她們如此,又實在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