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齊二奶奶不可置通道,“那馮登科不是跑了嗎,還有訊息說死在外頭了,怎麼會回來,還到順天府。。。。。。告狀。。。。。。”
“。。。。。。必是聽到了訊息,這就來落井下石了。”冬兒皺眉道。
“這無恥之徒,忘恩負義!他們夫妻合夥,弄什麼彈劾,要害大舅哥,五姑奶奶是病死的,他家中可是認可了的。一應喪事還是齊家為他辦的,當初他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現在空口白牙地來誣陷,想要得好處,做他的春秋大夢。”
二奶奶一口氣罵完,便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冬兒已經將地上收拾乾淨,又忙過來替二奶奶捶背。
“那府尹大人就聽信了他一面之詞?”冬兒問那小丫頭。
“。。。。。。管事的問了那衙役,衙役說有人證,說是親眼看見了。。。。。。”小丫頭說了一半,看了眼齊二奶奶,便低下頭去。
“什麼人證?是誰?”齊二奶奶忙問。
“那衙役不肯說,只說是咱們府裡的人。”小丫頭道。
齊二奶奶眉頭深鎖。
“還有二太太、二爺也被一併告下了。。。。。。”小丫頭繼續說道。
還沒等她說完,便有兩個婆子從外面進來。
“請二奶奶收拾收拾,立刻到前面去。”一個婆子開口道,“這是大老爺的吩咐。”
齊二奶奶明白,這是齊府不再護著她,或者說想護也護不住她了。
“我。。。。。。”齊二奶奶只說了一個我字,便覺得嗓子眼一甜,哇地一聲吐出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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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略盞茶功夫,就有兩個婆子帶了齊二奶奶來了,冬兒並兩個小丫頭跟在後頭,都已經哭紅了眼睛。
齊二奶奶走到齊修身邊,齊修見齊二奶奶一臉憔悴,神情中添了幾分少見的嬌怯,不由嘆了口氣,握了握齊二奶奶的手。齊二奶奶抬起淚眼望著齊修,夫妻多年,磕磕絆絆,這一刻兩人難得的靠近,竟生出幾分患難夫妻的恩愛之心來。
“老爺,”方才去抬齊二夫人屍體的一個婆子從後面跑過來,“老爺,二太太。。。。。。”
這婆子氣喘吁吁地到了眾人跟前,“二太太,二太太她。。。。。。”
眾人往這婆子身後看去,就見兩個婆子左右攙扶著齊二夫人走了過來。
“你,你不是死了嗎?”大老爺驚道。
齊二夫人腳底虛浮,一張臉上泛著死氣,但很顯然卻是活的。
“這是怎麼回事?”大老爺驚訝過後,便發起怒來。皇上下旨免了這一家子的罪過,並沒有單獨提到齊二夫人,因此大理寺也將齊二夫人一起放了出來。但是他們都知道,齊二夫人是必須要死的。他囑咐了大太太去辦這件事,這一晚上過去了,齊二夫人本應該已經變成了屍體。
婆子們都不說話。
“去叫大太太來。”大老爺吩咐道。
大太太很快就到了。
“昨個已經安排好了,話也說清楚了。誰知她不肯自己了斷,又威脅那幾個婆子,說是誰逼死了她,大爺、五爺,還有璋哥兒會給她報仇那。”大太太有些沒好氣,“老爺聽聽,我也怕大爺、五爺和璋哥兒以後將我當做仇人。”
大老爺幾乎氣了個倒仰。
“你,真是無恥,無恥!”齊二老爺渾身發抖,指著齊二夫人罵道。
原來那天夜裡,齊二夫人打定了主意,在大理寺的獄中她已經嘗過了面對死亡的滋味,如今僥倖被免罪,她可不想再去死。因此她潑了那杯毒酒,用蠟燭燒了白綾。她相信,只要她堅持下去,齊二老爺是心軟的,她的兒子們也不會真的看著她去死。
她以後還想做個富貴的老太太,含飴弄孫。
那幾個婆子竟真的沒有動手,她等到了天亮,卻又突然出了這一樁事情。
“老爺,念在咱們夫妻多年的情分,我為老爺生育了幾個兒女的份上,老爺千萬救我啊。”齊二夫人聲淚俱下,上前去要拉齊二老爺。
齊二老爺彷彿看見了蒼蠅一般,露出嫌惡的表情,幾乎是本能地揮手甩開齊二夫人。
齊二夫人是凍餓了幾天的人,哪裡禁得住,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頓時頭破血出。
大太太在旁冷冷地看著,心道,給個機會讓她可以體面地死,她卻偏偏不識好歹,如今這樣,自取其辱,能怪的了誰。
“夫妻情分,你毒害萬姨娘和我的孩子的時候可想過夫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