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可由著性子隨意責罰,讓人家說咱們待下人苛刻,壞了府裡的名聲。”
荀卿染這樣的處置不僅妥當,而且說出去,也只會有人說她寬厚,可齊二夫人卻這樣“提醒”。荀卿染不由得腹誹,這“苛刻”二字她當不起,倒是齊二夫人勝任有餘。
“我看染丫頭這事處置的妥當,賞罰分明,卻沒有因此伺候了主子,最後反爬到主子頭上的理。那可就亂了尊卑了。”容氏笑道。
“我知道染丫頭是有分寸的,只是我也是愛操心的性子,提醒她些。”齊二夫人忙陪笑道。
“你們太太也是一片好心,那些話也是好的,你該記著。”容氏點點頭,對荀卿染道。
荀卿染自然滿口答應了。
第二天就是觀音誕,合該全家女眷去進香。只是容氏這兩人有些不自在,齊二夫人也說不去,只在家中佛堂拜一拜,大太太那邊卻是和孃家的女眷約好了,二奶奶不能出門,三奶奶依舊在禁足。只有齊大奶奶、荀卿染帶領著齊婉麗、齊婉煙、還有容雲暖和顏明月姐妹幾個到觀音庵進香。
參加完放生法會,已經是中午,又在庵裡簡單地吃了餐素齋,眾人這才打道回府。
荀卿染剛從車上下來,就張嬤嬤帶著小丫頭迎上前來。
“四奶奶,二太太請您趕緊去祈年堂。”
“衣服髒了,這樣去見太太有些不恭敬,嬤嬤先容我去換件衣服。”荀卿染道。
“自家人,太太不講究這些。四奶奶還是快跟奴才來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動機不明
荀卿染只好讓桔梗等人先回寧遠居,自己帶著許嬤嬤、寶珠兩個隨著張嬤嬤往祈年堂來。這一路上,不管荀卿染如何旁敲側擊,張嬤嬤始終不露半點口風,只說是齊二夫人想要見荀卿染。
“太太那次病雖好了,這幾天總有些不自在,只有四奶奶伺候的精心,因此太太想念奶奶吧。”張嬤嬤陪笑道。
到了祈年堂,荀卿染走進上房,上前給齊二夫人見禮。
齊二夫人在榻上半坐半臥,頭上圍著條布巾。
“太太這是怎麼了?”荀卿染忙關切地問道。
“太太的頭疼病又發作了。”張嬤嬤在旁說道。
“是年輕時落下的老毛病,不是大事,只是折磨人。這兩天又發作起來,我也不想告訴你們,免得大張旗鼓的。這卻是治不好,白受罪罷了。”齊二夫人道。
齊二夫人又病了,難道又打算讓她侍疾?荀卿染下意識地往齊二夫人的額頭瞥了一眼,那裡的青腫不過是這兩天剛消下去的,據她所知,並不是齊二夫人撞到門框上,而是磕頭磕出來的。難道容氏給齊二夫人的教訓還不夠?齊二夫人要故伎重施,容氏那裡先就過不去。
“我這就吩咐人請太醫來給太太診治。”荀卿染依舊關切道。
齊二夫人擺擺手,“請什麼太醫?有得治,早就治好了,還等現在那。我不過身子不舒服,心裡想念你。你陪著我說說話,我就能好過些。”
說著就招手讓荀卿染坐到她身邊。
荀卿染依言坐到齊二夫人身邊。
齊二夫人抓了荀卿染一隻手,仔細打量了一番,讚道:“自你進門,上面替我伺候老太太,將攸兒也照顧的好,我省心了許多,這病也久沒發作了。出門會客,人都羨慕我有你這樣的好媳婦,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最要緊是頂頂孝順。”
齊二夫人一臉慈愛地說著。
“太太過獎了,我哪有太太說的那樣好。”荀卿染笑道。
齊二夫人招手叫彩蝶,從旁邊櫃子裡拿了兩個錦盒出來。
“今天沒什麼事,收拾舊日的東西,找出這些來,都是好的,我年紀大了,懶得戴這些。有一套翡翠的給了你六妹妹做添妝,這套白玉的給你。”
齊二夫人開啟一個錦盒,卻是兩隻通體柔潤的和田白玉鐲子,另有白玉簪、指環各一對。
“還有這些,也都給你。你年輕,容貌又好,正該好好打扮,我見了也跟著歡喜。”齊二夫人又開啟另一隻錦盒,這錦盒內卻是零碎的首飾,有玳瑁的、琥珀的、赤金的、林林總總裝了滿滿一盒子。
“太太,這些太貴重了,還是太太自己留著吧。我只選一個就好了。”荀卿染只從盒子裡拿出件玳瑁的髮簪,就將兩個盒子都合上,推回給齊二夫人。
齊二夫人故作惱怒,“我誠心給你,你只管收下。你不收,可是和我生分?或是心裡有些怨我?”
荀卿染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