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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五妹妹先洗洗臉,有話慢慢說。”荀卿染道。

就有丫頭伺候著齊婉容洗了臉,又拿來脂粉,齊婉容擺擺手,她現在沒心思梳妝。

“四嫂,有些事,我怕四哥和四嫂替我操心,一直沒敢說出來。如今四嫂也看到了,我再不瞞四嫂。”齊婉容用帕子擦著眼角,抽泣著述說起來。

“……上任來,一路上的花費,都是我拿的銀子。他一路上就和我說,到了這就好了,誇口說自己多有本事,置辦了多大的宅子,讓我一進門就呼奴使婢,做官夫人、當家奶奶。到了撫遠縣,果然有棟宅子,卻是棟空宅子,只上房有張床罷了,家人到有幾個,能說會道,幫著他哄住了我。”

說到這,齊婉容恨的直咬牙,“只是人總得住下,我又想著要和人來往,只好又拿出私房,又變賣了些嫁妝,置辦了傢什,將宅子佈置的體體面面,這才算安頓下來。”

馮登科的家世,荀卿染也是知道的,當初大太太跟老太太說,也是說馮登乎如何本事了得,有前途,家資卻不豐厚,卻沒想到會不豐厚到這種程度。

“本想著開始艱難些,慢慢總能好起來。誰知道,誰知道,才過了不到半個月,就……”齊婉容說到這,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那天我聽說縣裡布莊進了好布,就帶人出去買,結果走到半路,想著忘了件東西,就回去取,結果,一進門就看見,那賤人和他滾在一起,就在上房,我的屋子裡,我的床上。”

“五妹妹喝杯茶潤潤再說。”荀卿染見齊婉容情緒激動,忙道。

齊婉容並不喝茶。

“四嫂,這還不是最氣人的,你猜,我質問那賤人,那賤人怎麼和我說的?”

這如何猜的出來。

“那賤人說,她說,那床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前情

荀卿染不禁吃驚,齊婉容說的賤人應該是姚氏,這個時代講究尊卑,那姚氏竟然如此張狂,竟然敢這樣說話。這期間,馮登科在做什麼?那姚氏一個寡婦又是怎樣進了馮家的內宅,還敢在主子的屋子內宣淫?

聽了荀卿染的問話,齊婉容咬了咬嘴唇。

其實那天,她並不是忘了東西,就是想回去問問馮登科是喜歡石青色的還是赭色的刻絲褂子,當然,那也只是藉口,她是想馮登科陪她一起去。

她回去的時候,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上房門窗緊閉,她以為馮登科在小睡,輕手輕腳地到門口,正要推開門,卻因為屋內的動靜,而停在那裡。

“現在你知道我想你不想了吧。”男人的聲音說道,帶著重重的鼻音。

“大爺差點沒揉碎了奴家,大爺也真是,何必憋的這樣辛苦,剛才跟條狼似地。”女人嬌痴的聲音說道。

“敢這樣說爺!”男人的聲音中並沒有惱怒,“快起來,收拾乾淨,別讓人看出破綻來。”

“大爺,不是奴家說你,何必這樣怕她?你說娶了國公府的姑娘,奴家還以為會是個金鳳凰,多大的排場。結果,那個模樣,還不如杏花樓的春嬌,嫁妝也只有那麼一點,姑奶奶拔根毫毛都比她的腰粗。大爺你這是何苦來,娶這樣不中用的女人來家。”

“你懂得什麼。”

“我怎麼不懂,大爺為了她身份娶了她,就放在家裡做個擺設吧,咱們燒香供著她。只是,大爺也該理我一理,她能給的大爺的,我難道不能給。我人品、身家那樣不在她之上,還是大爺貪新鮮,嫌棄奴家床上伺候的大爺不妥帖。”

“我的心肝肉,你說到我的心裡。她哪比得上你,給你提鞋都不配。沒那個家世,哪個耐煩娶她。本想還能有些嫁妝,她卻小氣,扭扭捏捏,不肯拿出來花用。說起在這床上,她更比不得你。你是大爺的心肝肉,小妖精,她不過是根木頭樁子。爺和她不過是作樣子,爺的心都在你的身上。”

她站在門外,有如五雷轟頂。屋內的兩個聲音她都熟悉,一個正是馮登科,另一個則是這宅子內一個管事媳婦,姓姚的。她到的第一天就見過了,馮登科告訴她,姚氏是這宅子裡的管事,熟知當地事務。姚氏也確實能幹,又能說會道。那些個傢什,是她出錢,好些都是姚氏幫著張羅買進來的。她覺得姚氏有時候有些輕佻,但是一個二十多歲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她自然沒放在眼裡。

馮登科官位低,家世不顯,也沒有什麼家資,她本來並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成親後,馮登科對她的種種溫柔殷勤是她想都沒敢想過的,還有他的懷才不遇,對將來的抱負和對她的許諾,讓她感覺彷彿浸